离开皇宫最慢的依王,在太阳落山前也回了依王府。
邓雪怜这一天都在照顾他、搀扶他,万事亲力亲为,不让奴仆们插手。依王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邓雪怜,心中暖流涌动。“怜儿。”刚坐下,他便轻唤了邓雪怜一声。还忙着将依王的拐杖放在一旁的邓雪怜闻声,快步跑来。“王爷,可是要喝茶?”邓雪怜看着桌上的茶盏,很有眼色地给他到了一杯。“怜儿,你坐下。”依王又反手,为邓雪怜斟了杯茶。邓雪怜舒心一笑,娇羞地看着依王。“今日,六弟真是气煞我也,不过更可恨的是姑祖母!”“怜儿,今日进宫你跟着本王,受苦了。”依王拉着邓雪怜的手磨搓着,瞳孔里写满了对她的眷恋。她受一点委屈,自己的心口都会如针刺般疼痛。“妾身不苦,妾身只是替王爷愁。”“长公主虽是长辈,但今日也对您如此出言苛责,长乐王和我那妹妹,更是如此。”“陛下如今还把传国玉玺给了长乐王,直接宣告万民,立他为储。”“今后,咱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她秀眉微蹙,目光中,都是对依王未来的担忧。“老六今日对你这般诋毁,不是他的本意,都是被那邓攸柠挑唆的。”“其实他真的很好,日后他继承了皇位,也定不会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怜儿莫怕,无论到什么时候,本王都是这南炘的依王。”“只要我活着一日,自然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了你!”依王郑重承诺道。在他心中,对厉天灼的兄弟之情永远都在。无论何时,他都愿意相信厉天灼绝不会害自己。就像厉天灼舍不得真看着他去死一样。兄弟二人之间这牵绊,让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极为复杂。邓雪怜还是没有安全感。“王爷不了解我那妹妹,她这人手段狠绝、不讲情面,怕是只要她留在长乐王身边,定会怂恿其对我们出手。”“妾身本就是该死之人,能得王爷错爱,苟活至今,已然知足。”“我只是怕,他们还会对您不利啊!”才刚说了几句话,邓雪怜的眼泪已经打湿了双眸,一闭眼,一颗珍珠般大小的泪水,直接顺着下巴流到了依王手背上。看着她这滴泪,依王纠结了。也许怜儿所言并非有误。看来,他必须得想办法让邓攸柠离开自己弟弟!这东极毒妇若再缠着六弟,非也把他拐走不可!“怜儿,此事本王会上心的,你若有什么能赶走邓攸柠的好办法,也可以与我说说,我们夫妻同心,齐力断金!”他紧紧扣着邓雪怜的手,与她两心相连。邓雪怜也是难得听到依王说这话。回想起那日袁故给自己的任务,她也讲此对付厉天灼和邓攸柠法子与依王说了。只是,她并未有说全,关于要一起把厉天灼也杀了的那段,她可不敢说。依王听闻这些,若有所思,并未立马听信。 这法子未免太过歹毒,直接要了人命。他仅想把邓攸柠赶回东极而已,还不至于要她的命!毕竟她贵为东极最尊贵的郡主,若是真死在南炘,整个南炘将面临的东极新皇的勃然大怒,恐会引起大战。目前朝廷局势不稳定南炘,可经不起这种折腾。“怜儿,此事本王会好好揣度的,交给我处理就好。”“今日你也累了一整日了,赶快回去休息吧。”他拍了拍邓雪怜的手背,打发她离开了。如此狠毒的法子,他有些怀疑了,当真会是他的怜儿自己想出来的吗?若是她自己想的,那她便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善良单纯的怜儿。若不是她自己想的,又会是什么人教唆她的?还有,自己刚断腿那几日,她离府彻夜未归,为何偏偏是被袁故的人手送回来的?这一切的一切,未免太过巧合!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依王心中种下了。他看似对邓雪怜百依百顺,维护至极,但自从断腿后,他心里早已不信任何人了。不过,舍命救他的厉天灼例外!女人,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兄弟肯为自己豁命!回到房间的邓雪怜,也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在房里待着。她找到了袁故安插在依王府的暗卫,让对方帮自己送封信给袁故。但这封信袁故收到时,已经是次日了。晚上,云城落了小雨。这雨淅淅沥沥的,像是在诉说离愁。邓攸柠已经计划离开南炘了,依她的意思,那些招来伺候的下人可以不用来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