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出事,张驸马立刻就赶了过来,在别人眼里,这个驸马爷还是十分关心公主的。
只有李长思自已明白,嫌疑人都会返回作案现场。
屏风外,张知远的身材修长,五官俊朗,一袭出尘的白衣上印着金丝兰花家纹。
他就这样站在门槛外,眼神清冷悠长,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出世半仙。
人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张知远身上都不足为过。
只是,李长思不是他的女主角,不是他的粉丝,甚至不是之前那个孱弱的愚笨公主。
现在的李长思,她是毒蝎,是恶女,是张公子你的现世报!
一想到自已要做什么,李长思忍不住勾起嘴角。
“劳烦张公子走一趟了,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心怀不轨的歹徒而已,我已命人杀了,这种歹人不足为惧。”
虽然李长思阐述的都是事实,但是“心怀不轨”、“歹人”这几个字眼在某人耳中听起来却是别有深意。
张知远心中一紧,别过脸去,勉强维持住自已正人君子的派头。
“我念及公主安危特地前来看看,公主身体无恙便好,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些场面话,张知远转身出了大门,步伐没有半分停留。
月夜下,离去的张知远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公主平日里都对他纠缠不清,今晚为何却出奇的冷漠?
莫非她那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不愿再继续纠缠自已了?若真是这样,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张知远刚迈出几步,还未走出大院,身后李长思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张公子,走这么急做什么?不再多待一会了?”
“白妄言临死的时候,说有个秘密要告知与我,是关于张公子的事情,没想到张公子一点耐心都没有,也罢,既然这样那我和皇兄说去吧。”
“我的事情?”张知远惊讶出声。
这几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张知远脑海中炸开,他这才惊觉,平日这痴愚公主向来喜欢以驸马称呼自已,今晚却忽然变成了张公子。
莫非,那个该死的侍卫和她说了什么?
胸口好像有个东西提到了嗓子眼,张知远身子顿住,脑海中思绪万千,却不敢回头看她,声音嘶哑地问道:
“他说什么了?“
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紧张的神色,李长思娇媚一笑,露出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
”没什么,这歹人只说了张公子的名字就咽了气,话也没说完,可惜了。”
三言两语间,张知远已经是心乱如麻。
身为张家长子,张知远为人做事一向坦坦荡荡,以君子形象示人,唯独这次为了婉儿,做了这种见不得人事情来。
他倒不是怕这个大脑空空的庶出公主,而是这件事情如果让圣上或婉儿知道了,他张知远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特别是他心心念念的婉儿,他做出这种事情,就是为了婉儿。
这次谋划失败,他旋即想到婉儿失望的表情,婉儿楚楚动人的柔弱眼神,张知远心都像是被揉碎了。
但是还好,事情还不是太严重。
眼前的女人应该只是在装腔作势而已,以她的心计,若是知道事情与自已有关,大概早就闹到圣上那里去了。
一个蠢女人而已,他怕什么?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怒火在张知远心中升起。
若不是先帝非要赐婚张家,若不是这个笨女人非要缠着自已圆房,自已早就和婉儿结成神仙伴侣双宿双飞了。
凭张家三世丞相福泽百姓的名誉,自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还不是都怨这个蠢女人!!!
“谁知道公主和那歹人做了什么,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以后没什么事你别来烦我!”
在张知远心中,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是愈加厌恶,公主府他一刻都不愿意多待下去,迈步就要离开。
两道黑影忽的从房上窜了出来,一左一右按住了张知远的肩膀。
“你们干什么?!”
张知远逐渐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其中一人是公主的侍卫方岳。
“我乃当朝驸马爷,你们怎么敢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两人没有回应,手中的力气加大了几分,按得他肩膀生疼。
看着眼前狼狈的张知远,李长思笑了起来。
“不追究?真觉得在这公主府内,你这赘婿可以本宫发号施令了?!”
“一个倒插门的赘婿,以为自已能翻了天?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