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常益公主的母亲,本来只是民间普通女子,因为长相出众得到先帝恩宠,被昭入宫内。
只是,民间温柔贤淑,善良醇厚的普通女子,在这偌大的皇宫内,下场只有一个。
先帝厌倦她后,无依无靠的母亲便长住深宫,六岁那年,母亲病重离世,长公主也被寄养在太后那里。
虽然常益和皇太后有着母女的名分,可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庶出长女,在太后那里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庶出公主不会在养母太后那里受宠,新帝也只把她当成制衡张家的工具。
甚至连宫内的那几个下人,也对长益公主没什么敬意,一个阉党太监也敢对她出言不逊。
再加上张知远父亲张丞相对她的厌恨,朝廷百官也对这个公主没有好脸色,可李长思母亲已经去世,谁能帮得了她?
常益公主逐渐学会了谨小慎微,忍气吞声地活着,把自已活成了一个毫无危害单纯愚笨的少女。
直到常益公主遇到张知远那样优秀的翩翩公子。
十七岁的常益公主,怎么能对爱情没有憧憬呢?
在张知远面前,她从未端过公主的架子,从来都是以张家妻子的身份自称,也是这样,让张知远愈发嚣张起来。
公主愿意把自已的一切都交付于他,只为和张知远实现夫妻之实。
只可惜,常益公主的一厢情愿注定了这场婚事会以悲剧收场。
原书中,常益公主明白自已再也无法得到张知远的感情,甚至连腹中孩子也是别人的孽种,原身彻底癫狂了。
人生无望,活不下去又死不掉,连生孩子也不能自已决定。
如同一具任人操控玩弄的提线人偶。
李长思可以理解她的痛苦,正因如此,自已才不愿意步她的后尘。
与其内耗自已,不如损害他人。
内耗自已,难受就是难受,损害别人,爽是真的爽。
深宫之内,从来就不是讲究感情的地方,权势,财富,利益永远是这金碧辉煌宫殿的主题曲。
李长思下了凤车,跟着刘公公穿过一条深廊。
华容宫内,两侧坐满了衣着华贵的高官,当朝皇后端坐首位,器宇不凡。
这场面,倒是怪吓人的。
但是对于李长思,有什么比死过一次更恐怖吗?
她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色,左右两侧的人好像都挺面熟的,但是李长思现在也没时间细细回忆分辨。
在一众文臣中,李长思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张知远。
他缠着一头的白纱,白皙的脖颈处一条血痂,人群中张知远尤为显眼,即使伤成这样,那绝美的五官也是相当出众。
李长思忍住笑意,上前作礼。
“常思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话没说完,便被太后粗暴地打断。
“大胆,李长思!你为什么派人对驸马动手?还敢如此对待张家的侍卫!哀家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三从四德礼仪教育你都丢了?!”
果然,甚至还未过问事情的缘由,便毫无理由的偏袒张家。
李长思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身份尊贵的皇后,四十左右的年纪皮肤却保养得很好。
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是,那双眉眼之间藏不住的刻薄狠辣。
李长思虽然心中不悦,但是皇后权势太大,以自已的实力完全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喜怒不形于色,是宫斗的基本功。
姑且先忍一忍。
李长思没有正面回答皇后的问题,而是看着张知远眼神疑惑,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张知远,你怎么敢来宫中恶人先告状的?你的手下对我做了什么事情,你都忘了?”
闻言,皇后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
“李长思,哀家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你这么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宴席上一片寂静。
只有张知远身旁一个红袍老人站了起来。
“太后,我想公主应该也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夫妻之间小打小闹不必较真,知远他也只是受的一些轻伤,御医说了并无大碍,几个月后应该就能恢复如初。”
说话的人是张知远的父亲,当朝宰相张文之,张家是当朝权势最大的丞相世家,整个张家在朝廷为官的人才高达数十位,就连当今圣上也张家忌惮三分。
啧啧,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老逼登,现在还装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后怎么能就这么算了?真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