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面无表情:
“公主说笑了,检查尸体的仵作说过,凶手是武功高强的青壮年男子,普通人绝对射不出那种力量的箭矢。”
李长思好笑:
“说的在理,本宫一个柔弱女子,怎么拉得动那种长弓呢。”
何止是拉得动长弓。
猎杀野鹿,手搓神臂弩这些事情也是轻轻松松。
“公主,您知道驸马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吗?”
李长思摇头:
“和他不熟,不清楚。”
这是实话,李长思几乎没怎么和张知远聊过,也从不打听他的事情。
外面有没有得罪人不知道,公主府里肯定得罪人了。
余斗看了她一眼:
“奴才听说公主昨日不在府内?”
李长思佯作叹息:
“昨日本宫去平野山春游,在外面赏春踏青呢,因为张知远的事情快马加鞭就回来了。”
余斗一顿,似乎有些惊讶:
“奴才听到的消息是公主参加的春猎会,不但射术精湛猎杀野鹿,还在危急时刻救下来王太师家的少子。”
李长思做娇柔壮:
“余公公说笑了?本宫这么娇嫩柔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手不能提,怎么会拉得动弓箭?光是见血就会吓得不行。”
余斗:……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嗯?
李长思握住余斗的手微微发力,从他的臂弯中抽了出来,面上平静如水,眼神妖娆冷艳:
“余公公,就送到这里吧,里面就是本宫的寝房了,一起进去本宫怕落入口实。”
余斗的脚步礼貌的定在原地,李长思带着人迈步往房间内走去,身材纤长优雅,如瀑的长发随着步伐晃动。
这个软弱单纯,满心都是情爱的常益公主,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从棋子到棋手的蜕变。
李长思进屋之前,回头对着余斗公公说道:
“余公公记住你只是太监,同本宫一起出行房间,没人敢说三道四,不妨大胆一些。”
余斗站在那里,向着李长思寝房的方向望去,“哐”的一声后房门合拢。
昨天晚上,余斗看见了李长思。
他知道,她也知道他知道。
李长思不怕,不怕他看见,更不怕他说出来。
她的不在场证明天衣无缝,春猎会的所有人都能证明张知远遇刺的时候,李长思在平野山牵马散步。
说出来又何妨?谁会相信?
世界上的多数人,只愿意相信自已看到的,无论那是不是真相。
……
大理寺的人一直在公主府排查案件,公主府的佣人们都询问了个遍,每天都在大门进进出出,薛凡恨不得在公主府安家。
真凶每天就看着他们忙活,怎么可能查的出来?
张知远由于惊吓得了心病,躲在张家谁也不见,连薛凡想找他问问凶犯的事都没能如意。
李长思这个正宫不担心,林青黛倒是急起来了。
公主府这几日一群锦衣卫守在附近,仆从有些松懈,让林青黛闯了进来。
“常益公主,驸马还躺在床上,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吃东西?你还有没有良心?”
凉亭中享用甜点的李长思愣了一下,把糕点盒递了过去:
“你也想吃?别客气,本宫这还有很多。”
林青黛手一甩,糕点盒砸在地摔了粉碎,恶狠狠地说:
“谁要吃你的东西了?我今天是奉太后的口谕而来,命公主陪我一起去张家探望驸马。”
李长思脸色有些难看。
“去探望张知远?本宫还不如在这里享用甜点呢,你要是这么关心他,可以求求本宫。
正好本宫最近在考虑休夫的事情,就当做个人情把张知远让给林妹妹你了。”
林青黛气得脸色涨红:
“你……你,公主你怎么如此薄情?!身为一国公主,驸马被刺杀你却不闻不问,太后很生气,我劝你最好去探望驸马,否则别怪太后对你不客气!”
李长思很冷淡:
“你敢命令本宫?”
林青黛很嚣张:
“你敢违抗太后的旨意?”
李长思摆摆手:
“张家不让本宫进门。”
林青黛:……(怎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李长思嘲讽:
“你倒是能进去,但你不敢,皇上的淑妃去探望公主府的驸马,说出去也不好听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