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斗没有正面回复李长思的话,眼神躲闪,掏出之前那把钥匙呈了上去。
“余公公你这是?”
余斗认真说道:
“公主殿下不是问这把钥匙的来历吗?此为管理玉玺的公锁,奴才身为掌印太监,要为皇上批审文书奏章。”
李长思点点头,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忌惮皇上的权势。
“原来的皇兄的东西,那家伙让本宫抄了那么多遍经书,本宫手都快抄断了,不看不看快把这东西拿开。”
那家伙?
如果不是公主府前无人,余斗简直要冲上去捂住李长思的嘴了。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
“多少太监为了这玩意丢掉性命,公主你倒好,连看都一眼都不愿意。”
“你都说了是太监喜欢这玩意,本宫可不喜欢,哎呦,本宫脚好痛,快给本宫揉揉。”
余斗搂着李长思一个翻身,来到了寝房前,李长思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已的府邸。
这速度,皇城最烈的马也比不上余斗啊。
想要余斗的理由+1
余斗把她抱至床榻前,为李长思取下鞋靴,轻轻按揉着她的脚踝。
“嘶~”
李长思倒吸一口凉气。
“别按哪里,疼死了!”
余斗却不听她的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药膏,轻轻为她涂抹。
药膏清清凉凉的,痛感瞬间被化解三分。
“余公公还随身带着这个?看不出,铁汉柔情啊。”李长思调侃道。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有这一面。
余斗阴鸷的的气质,让李长思以为他从来不会在乎伤口呢。
“奴才也会受伤,带着这个以防万一。”
“那你受过伤吗?”
余斗摇了摇头。
“为皇上做事之后,奴才便从未用过这个了。”
口气不小,李长思还想调侃他,余斗忽然抽出她的手,在李长思的娇嫩手心上拍了一下。
力气不大,像是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手掌心微微酥麻。
“以下犯上,不怕本宫赐死你?”
“公主舍不得的。”
余斗说的肯定,看向李长思的眼神是不舍带着埋怨。
这个时代,没有人把太监当人。
皇宫中的王妃们从不正眼看他,男人们也只把太监们当工具使用。
余斗的地位或许高些,能让人忌惮几分,可权贵们打心底是看不起这些阉党的。
余斗不是不清楚,只是不说。
直到余斗自已也不把自已当人。
既然大家都把他当做工具,那他就成为最有用的工具好了。
就算成为武器,最锋利的刀具也能得到主人的偏爱,不是吗?
越来越多的人怕他,掌印太监余斗的名声响彻皇宫,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终于,余斗成为了皇上最锋利的宝刀。
人人避其锋芒。
皇上的命令很简单,简单得和刀具的使命一样。
杀谁,或者不杀谁。
直到这个人的出现。
李长思。
余斗不傻,第一次见到李长思的时候,他从这个庶出公主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东西。
惊艳和喜欢。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余斗也明白了自已是把漂亮的刀这件事情。
不过对于女人来说,他是太监是奴才。
对于男人来说,他是工具是利刃。
怎么都不算人,外表好像也没什么用。
但后来余斗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还是有人把他当成男人看待的。
还是李长思。
实在奇怪。
可是越奇怪,余斗就越想接触她。
余斗掏出匕首,在她红肿的脚踝处划了一道口子。
随着淤积的黑血流出,李长思脚踝的肿胀也好了大半,已经可以简单下地走路了。
余斗扯下自已袍子的一角为她包扎好,冷声说:
“公主殿下只是简单的摔伤,只要按时涂药,很快就能恢复了。”
说完,余斗拉开房门,月色下门口一道孤零零的背影。
李长思有些不满:
“不多坐一会?这么着急?”
“太后府那边出了事,皇上必定有吩咐,奴才不能离开太久。”
“真是个没趣的男人。”
抬眼,余斗已经消失在视线内了。
还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