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下面的手掌格格不入。

“还记之前我们陷入绝境的时候吗？”

“当时我们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所有人疲惫而狼狈。”

“你们那时候应该都绝望了，我也是。”

“我不知道该往里走才能活下来。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当时我就想，要不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墓地的挑选，就交给上天吧。”

不理会旁人震惊的表情，付直继续往下说。

“我打开地图，在距离我们位置最近的几个场所圈了六个红圈。”

“我在红圈中标上数字，从一到六。”

“然后，我把这颗骰子扔在桌上。”

“骰子给我的答案是‘1’，而‘1’对应着J县一中。”

“理论上，那里是丧尸的海洋！”

付直说到这里，有些激动。

“虽然你们大部分人反对，但我还是坚持带你们去了那里。”

“我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演讲给了你们所有人希望。”

“你们肯定都没意识到，当时最绝望的人，是我。”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付直的语气在此处陡然提高，似乎依旧在为当时的奇迹而震撼和惊叹！

“一整个学校的丧尸啊，全死光了！”

“全部！没有一只活着的！”

“小卖部里还有着充足食物！”

“我以为我们死定了，但最终却活了下来！”

“这就是那次绝处逢生的真相。”

付直的话语先是越发激昂，随后又变得平缓下来。

“付，付叔，那先前几次带我们走出绝地的决定是……”

一个流民呆呆道。

“没错，也是它。”

“叫‘骰子’，或者‘运气’，或者‘命运’都无所谓。”

“听起来有些荒唐是吗？”

“但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现实。”

“我们就像一群随时会被踩死的蚂蚁！”

“由谁踩死，什么时候踩死，死在哪里，根本不取决于我们自己！”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我们到目前为止，连哪个消息是真，哪个消息是假都不知道！”

“就这还思考，还决断，我们这是，这是，图个什么？”

付直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的领袖找我谈话，他和我说，这里的主人会魔法，你们相信吗？”

付直反问众人。

“这，这是假的吧。刚才那人也没提到这个呀。”

发问的年轻人不由道。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就像刚才那人和我们说的话一样。”

付直这一句话，直接将对方给冲懵了。

这个年轻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付直的意思。

“既然我们的生死不取决于我们自己，那么我们不妨直接一些，至少，能少点精神内耗不是吗？”

说着，付直将手上的骰子举过头顶，周围的十几个人也下意识地望着它。

仿佛那不是骰子，是宗教里的圣物。

“它来决定吧。”

“单数，我们就反他们。双数，我们就帮他们。”

“我们想活下去，但这从来就不取决于我们自己。”

“这就是我的看法，你们呢？”

付直平静地望着众人。

周围的流民或不安、或犹豫、或质疑、或是莫名地激动。

窒息般的沉默持续了十几分钟。

第一个人，点了头。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最后，所有人都点了头。

每个人都伸出了一只手，重重叠叠地托举在付直那只手的下面，像是一群迷茫的信徒在举行一场宗教仪式。

忽然，付直的手往上一抖，骰子被抛掷到空中。

“咚！”

它落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