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泠月不知道这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嫌弃道:“你一个人有什么用?你是知道内情还是现在能把幕后之人抓出来?”
要不是这人突然跑过来,换那真的秦玉来定是比他听话些!
景煜珩哑口无言。”
他好不容易回来,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你以为这些人嘴是那么好撬开的?”他没好气道。
要是真能如此,秦玉又何至于在这里潜伏了如此久?
“所以我带了些东西……”
钟泠月边说边开始扯衣裳。
隔着一床锦被,居高临下的景煜珩看她扭成了一团,一开始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突然想到了她之前在宣湖时扯衣裳翻药的场面,明白了。
他转过身去。
“找到了!”
一截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手指上捏着一严实的纸包。
上次从宣湖回来,钟泠月就在想师姐那可以致幻的药若是也能让人开口说实话,岂不是能省了好多力气?
不过这种东西,又哪是如此容易能做出来的?
这包是师姐刚配出来的药,还没试过不知道有没有用,正好拿来看看效果。
“你想怎么做?”
钟泠月冲他笑。
景煜珩却只觉得后背发凉,笑不出来。
门口处。
端着一托盘的小厮正扒在门口的缝隙处往里看,可这两人都进了内室且又有床幔遮挡着,只能勉强看到两道身影,别的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又侧着身子将耳朵贴过去,想听听两人在说些什么。
上面交代了,这新来的客人都得盯着些,主子今日不知怎的竟来晚了,他得帮着瞧瞧。
里面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可却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小厮有些急,贴得更近了些,这还没来得及听到说话的内容,门就突然被从里面拉开,他一时没防备,直接整个人扑向了里面。
钟泠月果断往边上一挪,冷眼看着那小厮砸在了地上,连带着他手中的托盘也飞了出去,碎掉的酒盏砸在了景煜珩的脚边。
“哎哟喂——”
小厮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却很反应过来快止住自己的嚎叫。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小的正想给您房中送些酒水,可巧了,您就来开门了。”
钟泠月指向面无表情站在她身后的景煜珩。
“他太无趣了,你们这地方让我很不自在。”
说着,她就越过小厮准备往门外去,是要离开了,小厮神色一慌,赶紧拦住她。
“姐姐莫恼,这秦郎君就是这个性子,他不是故意的,姐姐不喜欢他那换一个就是,咱们这有得是比秦郎君好的。”
“秦郎君,还不快给王姐姐赔罪!”
小厮冲景煜珩使眼色。
景煜珩冷淡得很,走上前,生硬地道了句“对不住”。
这声“对不住”听起来很不情愿,钟泠月的脸色更难看。
“这叫赔罪?”
“姐姐莫气!我……我这就叫人好好教训他!”
小厮赔着笑,心中将“秦玉”咒骂了不知道多少遍。
“不必了!”
“那……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小的这就给您找去。”小厮努力安抚钟泠月,主子说了,这位可是大客户,一定要将她留下来,日后好处可多着呢!
“那……”钟泠月佯装思索,最后将视线落在小厮脸上。
“就你吧。”
“啊?我?”小厮震惊,满脸不可置信。
虽说这馆中的所有男子只要客人看上了,就得服侍客人,只是一般客人来也都是挑册子上的郎君,鲜少有找他们这些人的,不过却并不代表没有。
他的姿色不错,自是也有客人喜欢的。
只不过,他还记得约莫是几个月前,他向一位漂亮的女客自荐枕席,可对方只回了一句“他不配。”
自那之后,他被打击了信心,再没找过客人。
没想到今天,今天这位客人竟看上了他?
“怎么,不行么?我看你还算是懂些礼数,陪我喝茶如何?”
说完,钟泠月故作嫌弃地瞥了身侧的某人一眼,意有所指道:“不像某些人,上来就解衣裳,一点情趣也没有。”
被强行解开了衣襟做出一副急色样子的景煜珩:“……”
他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