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得昏头涨脑的渡部武志,终于用尽全力”啊”的一声喊出了声!
这家伙不按牌理出牌呐!
“咣当”一下,破洋铁皮桶在渡部武志极力挣扎之下,掉了下来!
“八嘎!”
“八你的头!还敢暗算我?”陈仓土原本没打算下死手,但渡部武志想要咬掉他一只耳朵,来个假戏真做,这就太不地道了。
陈仓土毫不犹豫抄起烧得通红的三角铬铁,就要往渡部武志心窝上直戳!
饶是刚才多硬气的渡部武志都不由闭上了眼睛。
可那红艳艳的三角烙铁却在离心窝不到几毫米处停了下来。
是卫涛光。
他进来疾步上前攥住陈仓土的手腕:“陈副队长,还是得留他一命!处里多息磺胺不够用。”
这渡部武志看似打得挺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如果真的烫伤了心窝处,那感染起来,在这个时期,恐怕没有多息磺胺,伤口就会溃烂至全身而亡。
现下是民国二十四年,日寇还没侵占南京,国军军情处对于日谍还没到痛下杀手的地步。
以往抓到证据确凿的日谍,都是自杀,很少有被国军军情处直接打死的。
主要还是想从这帮日谍嘴里套出有用的情报。
奈何日谍们们不配合。
这下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活的、没有自杀的日谍。
在没有充分的证据能证明此人是日谍,而非来中国做生意的普通商人之前,这样搞死日本人,到时造成外交事件,那算谁的?
可陈仓土却不管这么多,他是后世穿越到这里来的,深知那段历史,对南京老百姓造成了多大伤害!
他恨不得给每个日谍都烙上这么个三角烙印,这样才能稍消他心头之恨!
那场前所未有的屠杀,致使南京城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于是陈仓土索性一使暗力,通红的三角铬铁,便直直往渡部武志心窝上烙去......
一下子隔着心窝几毫米的铬铁,便成了负距离!
“啊!啊!啊!”渡部武志惨叫连连,头一耷拉,便再次昏死了过去!
卫涛光不自然的松开手,指着陈仓土的鼻尖骂道:“要是他死了,你也得死!”
陈仓土正要分辩,一个略带点沙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们情报科还真会拉人垫背!”
是随后过来的郭明山。
他是行动科长,如若审讯过程是他行动科出了差池,那他也难逃干系。
“你这是何意?想要包庇不成?!”卫涛光往旁边人看去。
刑讯科的刘山和石诚两人都将头撇向另一方,装作没看见。
而坐在审讯桌前,同为情报科的赵大同,只是个普通科员,在两位科长面前,也是人微言轻,不好插嘴,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
卫涛光身为情报科长,职务军衔为上校,原本就比郭明山的少校军衔高出两级。
他竟敢这样跟自已说话,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见自家上司恐又要被卫涛光斥责,梁正诚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卫科长,请息怒,都是属下管教...”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终于逮到一个出气的人,卫涛光那还不打蛇随棍上?
这下郭明山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可还是控制住情绪,将梁正诚护在身侧,一字一句道:“这次抓捕日谍,从一手情报到布控、到收网,都是我们行动科主导策划的。你们情报科硬要插上一脚也就算了。现下又失手烫伤了我们辛苦抓获的日谍,还要栽赃在我们行动科身上!我告诉你,就是处长在这里,我也不怕你无理搅三分!”
这话一出,卫涛光气得将金丝眼镜一摘,扔到地上,撸起袖子就要干仗!
嘿,他们这是神仙打架,我这池鱼要不要避一避?
结果陈仓土刚挨着墙根,想往门口走,就有人比他还快一步!
是刑讯科的石诚!
“这架势,谁也劝不住。还是我去报告处长。听兄弟的,你就不要淌这趟浑水。
石诚还以为自已是要去搬”处长”这个救兵,陈仓土只得停下脚步,看着石诚离开。
“咔嚓!”
陈仓土一看脚下,居然是卫涛光刚扔到地上的那副金丝眼镜,可现下被他踩了个稀碎。
这下和情报科结下的梁子,估计是怎么也解不开啰。
“...好,好,你们好得很!”卫涛光索性拾起一块碎片,伸手便搁在陈仓土的脖颈上:“一个小小的副队长,职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