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哥没作多想,赶紧冲下楼,跑去小巷那边一探究竟。
可到了那里,却早就不见了两人的踪影,现场只留下那块松动的青砖和那个牛皮信封。
打开后,只有一张薄薄的白纸从里面飘落下来!
不好!
阿华和阿昆两人恐怕凶多吉少,这可怎么办?
就在娄哥想去通知施采薇,还没走出小巷,头顶突然跳下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一拳就击在娄哥背部,力道非常强劲。
娄哥被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他撑着手肘刚想要爬起来,被来人一脚踏在后腰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来人弯腰一把掐住他脖颈,用力一下子将他提溜起来。
膝盖又是一顶,眼看就要撞在娄哥的小腹上,好在娄哥摸出了一把粉末,往来人脸上一撒。
来人视线一下受阻,稍一迟疑,娄哥便趁机一踩来人脚背,迫使来人松了手。
娄哥趁机撒开脚丫子往从多的地方狂奔而去。
直到确定后面没人追自已,娄哥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大口大口呼吸着,这下喉咙不堵,呼吸也顺畅很多......
*
花牌楼附的章顺发印章刻字店门口,一辆黑色别克停下。
下来的正是陈仓土两人。
陈仓土还是上次的小胡子装扮,面容上又用眉粉细细擦了一层,看起来像三十开外的年纪。
身边的俊俏独辫女孩正是施采薇。
“就这里?”她指着那块破得不能再破的木头招牌,捂住手腕上的欧米茄,有点担心又左瞧右瞧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么偏僻的地方...”
陈仓土取下墨镜,随手搭在胳膊上,可透过光线的折射,正好可以看到何满志所在的观察窗口。
果然,何满志看到施采薇,马上将手中望远镜往身旁手下一扔:“你先看着,我去去就回。”
他飞奔过了街道,又在离施采薇不到几米的距离停下:“采薇。”
施采薇这才发现陈仓土已经先进了店,可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已,还是扭头一看:“是你?”
“是我,何满志。”眼前的男子,一身中山装,倒也精神,只是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戾气,就是堆着笑脸都无法掩藏半分:“什么时候放长假,我们一起回杭州?”
何满志与施采薇是同乡,家里住得也不远,因此才有这一问。
施采薇抬起手腕摸了摸那块欧米茄:“何副组长,你们徐处长的家规忘记了?”
心知她说得是什么,何满志却一点也不在乎:“行得正,坐得端,我什么都不怕。”
“是吗?哎 ~你们叶组长怎么来了?是不是附近有什么任务?”施采薇一侧头,不远处停下一辆别克车,那是党务调查处行动组长叶景云的专属坐驾。
何满志以为她诓自已,硬撑着不回头,反而又朝前进了一步,视线落在她那块精致的欧米茄手表上:“这手表不便宜吧?谁送的。”
施采薇微蹙眉头:这人怎么像狗皮膏药似的。
可她面上还是礼貌性的微笑道:“就不能是我自已买的?”
何满志还想刨根问底,那辆别克车却“嘟嘟嘟”的按响了喇叭。
他这才下意识回头:还真是叶景云,叶组长的车!
“那我们下次再聊。”施采薇敷衍着指了指章顺发印章刻字店:“朋友还在里面等着。”
朋友?
何满志不甘心 ,还想追问下去,那辆别克车的喇叭声又响起。
他不得不一路小跑过去......
而陈仓土趁着何满志被施采薇拖住,自已先行进了店里。
老板见是他,打开抽屉里的一个木盒,拿出一对复刻好的勾玉,又放到桌上:“先验货,再付尾款。”
玉不过手,还真老口子。
陈仓土拿起两枚勾玉合上,就成了一个类似八褂图案的圆形玉佩。
设计这对勾玉的人应该是日本的雕刻宗师才有的水准。
小日本为了实现自已的野心,真是举国之力,在不断的徐徐图之。
“有什么瑕疵之处,还望提出来。可以马上做修改。”此时的老板章顺发只想赶紧拿到尾款,南京地下党此时正是风雨飘摇。
一旦连微薄的经费都发不出,那吃饭都成问题,更何谈革命?
这对勾玉虽只是复刻,但老板的雕工了得,选的料也还算是翠绿通透,看上去倒也毫无违和。
再者施采薇随时可能会进来,于是陈仓土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