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商行密室内。
昏睡了一宿的夏淑丽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睛:这是哪里?
下意识抬头往有光亮的地方一瞧:只有墙壁上方个巴掌大的正方通风口,透进来一道飘着灰尘颗粒的浮光落下来,射在地板上。
酸痛感袭满全身,她才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这时她才发现自已五花大绑着,半截身子还在麻袋里装着,什么也做不了。
“母亲,母亲,我害怕...”从自已脚边发出的虚弱声音,是儿子华浩勇!
一阵恐惧袭来,自已明明带碰着勇儿去了卧室睡觉,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鬼地方?
尽管自已害怕,夏淑丽还是尽量靠近自家儿子,可麻绳绑着,她手也伸不直,只得做罢:“勇儿,别怕,你父亲会来接我们的。”
“可...可我口渴...”七岁的孩子,平日里又是娇生惯养着,哪受得了这苦,一下子哇哇大哭了起来......
可这密室里,任凭他怎么哭闹,却始终没有人来回应。
密室外面看守的商行伙计正在喝茶聊天。
听到里面的动静,却只是嗤之以鼻:
“惠美组长说了,只要确保这对母子活着就行...”
“是的,别管了,一天两天不吃不喝,不会饿死。我们喝茶,吃这桂花糕,挺香的...”
深谷惠美一大早去了航空署找华学义,如果他不同意就范,这对母子就是弃子。
对于弃子,自然是当垃圾一样处理掉!
而她万万没想到,就趁着在她去往航空署的路上,一直盯着大丰商行的夏刚并没有跟踪她,而是偷偷摸摸攀爬上了商行屋顶蛰伏。
直至听到小孩的哭闹声,他才听声辨位,勘查到那声音正是从屋顶最东侧传出来的。
那里有个排风口,难道被绑架的人关在那里?
夏刚在坡屋顶上匍匐着前行,直到屋顶的东侧,然后一个倒挂金钩往豆腐块大小的通风口一瞧:里面光线很暗,只隐约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缩在墙角背靠着背。
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被绑的这两人是谁。
于是,夏刚决定冒险一试,从怀里掏出一截铅笔放进空烟盒里,然后从通风口扔了下去。
有一团东西扔到脚边,夏淑丽不由抬头望了望那排气口,挪过去抬起脚尖勾过那团纸。
都到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低头咬住那团纸。
仔细一看,竟然是空烟盒子!
“呸”!的一下吐出来,空烟盒子里面居然蹦出一截铅笔头!
“...母亲,我...我饿...”儿子流着眼泪,哭得跟个馋嘴小花猫。
夏淑丽那个心都揪得生疼的。
可她又能怎么办?
手脚被缚,还好嘴没给堵上已是万幸。
心烦意乱的她无处发泄,一踮脚尖就要踹在那皱巴巴的空烟盒上,突然福至心灵般想着:铅笔头...纸...
对呀,自已可以写求救小纸条。
自已丈夫可是航空署的副署长,要是外面的有心人捡到,去送个信就有报酬的话,那...
瞥了一眼哭哭唧唧的儿子,脚尖又将那空烟盒和铅笔头挪了回来。
用嘴咬住铅笔头,她在空烟盒上艰难的写上华学义办公室电话,和他的职务,以及自已被绑架...
等等,自已这是在哪里?
人家能从通风口扔下纸笔,肯定是知道地方的,只要自已将酬金写上,那有心人必定肯帮这个忙......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纸条是写好了,可怎么扔出去呢?
夏淑丽仰望着这高处的通风口,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根带着鱼钩的细丝从那豆腐块大小的通风口垂了下来。
一定是那个有心人!
于是她叼着那张写好的纸条,尝试着挂到那个鱼钩上。
幸好鱼钩钩子很尖锐,一下子就将纸条钩起。
她又咬住细丝,稍一用力扯了扯,那通风口上面的人便缓缓将细丝收了回去。
这么折腾下来,夏淑丽也顾不上儿子吵闹,整个人瘫在地上,仰望着那通风口,嘴里喃喃念着:“勇儿呐,是死是活,咱母子就靠这张纸条。”
而收回细丝的夏刚拿到纸条,便翻上屋顶,展开一看:这写的是什么?还是先回去复命。
原来夏刚认字也不多,这里好几个字他都不认识......
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