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土这才接过字条展开看了看,又递给了钱兴盛:“果然是内外勾结。”
钱兴盛看过,脸色变了又变:航空署副署长的妻儿被日本人绑架,这可不是小事!
自已作为处座的心腹,关键时刻,他还是要挺身而出的。
毕竟现下虽党务调查处势大,老是压军情处一头,可眼光要放长远,有时烧烧冷灶,比到时人家飞黄腾达时,再去锦上添花,关系可要牢靠得多。
钱兴盛细细考量着,抬头时遇到陈仓土那双深潭似的眼睛:这年轻人有着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沉稳:“现下的当务之急,先解救华副署长妻儿为要。”
“敌我不明...”陈仓土其实开口是想要钱兴盛提供枪械,大丰商行既然在杭州盘锯多年,自然应该有后手。
如果贸然带人出手,难免对方狗急跳墙,到时非但被绑的副署长妻儿没救回,还把自已一行人陷入绝境,自然是得不偿失。
可如果有了足够的枪械武器,那再加上从警校选拔的这几人,就能够在解救人质的过程中,将伤亡降到最低。
钱兴盛在官场打滚多年,哪看不出陈仓土的心思:“不要担心枪支弹药,我们警官学校,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钱校长不愧是我们处座的左膀右臂。”陈仓土也不同他客套,将人集合,就跟着钱兴盛往学校后面的枪械库而去......
枪械库正如钱兴盛所说:不仅有各式勃朗宁手枪和木本手榴弹及手雷,那些什么汤姆森冲锋枪、莫辛纳干步枪、驳壳枪甚至还有捷克式轻机枪...真是太齐全了,就只差没有配大炮....
这下看得陈仓土他们一时眼花缭乱的。
“随便用。”钱兴盛此时像个土豪一样,贼大方。
又不用他去卖命,又在处座面前讨了人情。
要是到时候陈仓土他们立了功,那他也跟着喝汤。
要是失败了,他也不用负多少责.......
这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其实营救人质原本是警察局的职责,不需要陈仓土他们军情处出面,只是这事一旦涉及到日谍,那可就大不一样。
各人挑选好趁手的枪械,陈仓土又简短布置了一下任务:
“夏刚,你还是负责上屋顶,必要时,将通风口炸开,将他们母子从救出来,走屋顶,再攀爬到临栋的茶舍下去。”
“陈明娄,你和史天民去商行旁边的茶舍接应。”
“王勇义,你枪法好,在对面酒楼找一处地方伏击逃跑出来的敌人。”
“阮正初,腿长跑得快是你的优势,你去后门守着。”
“那我呢?”刘云峰着急了,都有任务,总不能让自已看大门吧?
“你跟我一组,装扮成客商,去跟他们谈生意。”陈仓土上下打量着他:“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就当我的账房先生。”
“副组长...你...”算盘打得好,可是戳了刘云峰的痛处。
他父亲就是账房先生,一心想儿子继承自已的衣钵,可天不遂人愿,刘云峰就是不愿意,才高中毕业后,硬是偷跑出来考上了杭州警官学校。
没想到自已第二次出任务,就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行动。“陈仓土看了看时间,也不知道施采薇去航空学校见到了蒋坚忍没有。
事态紧急,希望她能不负所望。
杭州航空署。
一大早,署长葛敬恩带着下属们,正陪着总裁办公厅主任蒋坚忍视察工作。
“今日这么紧要的日子,怎么不见副署长华学义?”蒋坚忍皱眉,心想:莫不是总裁要自已接手航校校长一职,他华学义心生不满?!
只等机场视察完,葛敬恩假模假式的问身边的随行人员:“谁知道华副署长今天怎么没来?”
一个似乎知道内情的随行人员欲言又止:“这个...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说!”蒋坚忍低沉着声音,显然有些不悦:这航空署上上下下,有哪个不知道自已是总裁的亲信,居然知道自已亲临,还借故不见的。
真是好大的胆子!
”华副署长他...他家中有事...”
“好了!他不来,我们这碰头会就不开了?!”蒋坚忍扭头对葛敬恩道:“这个时辰,大家也有些疲乏,先去茶水间休息一下。”
葛敬恩那双三角眼底滑过一丝狡黠:航校即将改制,你华学义在这节骨上,就别想着跟我抢航校副校长的位置......
此时的华学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