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蒋主任的?
华学义像是扯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马上端起副署长的架子,严厉喝斥着岗哨:“你们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无礼?”
“禀告副署长,她要找蒋主任,这军事重地...”高个子岗哨挠了挠头,不自然的往里瞅了瞅:“葛署长说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任何人?
娘的!
今天是走了什么衰运,都来跟他作对似的唱反调!
连一个岗哨都来呛自已!
“你做得很好,坚持原则嘛...”华学义轻轻拍了拍高个了岗哨的肩膀,露出赞许的神色。
那岗哨受到表扬,整个背又挺了挺,正准备谦虚两句,却被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巴掌迎面一呼,半边脸颊都打得火辣生疼!
是华学义的秘书胡立诚出的手,他甩了甩有些麻麻大掌:“一个看门的,也敢狗眼看人低!我们华副署长是任何人?”
高个子岗哨捂住红肿的脸,眼睛里的震惊、委屈两个情绪交替闪现,却不敢吭半句声。
其他岗哨也是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这世道,能混个工作不容易,大家都不想丢了饭碗,自然只能保持沉默。
其实保持沉默,没有落井下石的同僚,还都算是好同志。
厂门口的喧哗声,已然传了进去。
蒋坚忍还在仔细听着美国专家讲解,可葛敬恩却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
他很敏锐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寻常,便示意自已秘书宋文彬去瞧瞧。
强将手下无弱兵,这秘书宋文彬也是个心眼多的,还没到大门口,便躲在一棵大榕树下张望着前面的动静,见是副署长正在训斥一名高个岗哨,心下一喜,生怕华学义发现自已,赶紧退着走回去悄悄禀报葛敬恩。
“什么?他这个时候来,岂不...”葛敬恩刻意压低声音,可尾音却又拖得稍长,总算让蒋坚忍注意到了他跟自已秘书在交头接耳。
“葛署长,事无不可对人言!大点声说!”蒋坚忍目光扫过来,盯着葛敬恩道。
葛敬恩那面露难色,却又不得不讲的样子,真是可以封神!
“是华副署长在厂门口,跟岗哨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争执,我怕打扰到诸位的雅兴,那可得不偿失。”葛敬恩看似在维护华学义,实则是在拱火。
果然不出他所料,蒋坚忍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他倒要看看这副署长,到底有多威风,便跟身边的翻译员低语了几句:“同麦克尔专家说一下,先休息一会儿,我们稍后再继续。”
翻译员自然是一字不差告诉正唾沫横飞的麦克尔......
一行人簇拥着蒋坚忍这个总裁亲信往厂门口而来。
“蒋叔叔!”独辫女子听到纷至踏来的脚步声,扭头一瞧,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手也举起来朝他挥着。
蒋坚忍先是一愣,尔后见是独辫女子,原本绷着脸,这时也缓和了不少:“采薇,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见蒋主任真的认识这独辫女子,华学义觉得自已机会来了,趁机上前解释:“刚刚这岗哨不让她进去,可她说找蒋主任你有急事...就...”
“都是属下的错。”秘书胡立诚马上站出来,替上司背锅:“见他们这样对一个小姑娘,属下就斥责了一番...”
都是他娘的千年的狐狸,就别搁这里演聊斋!
蒋坚忍心里跟明镜似的,却视若无物,只是示意独辫女子到一旁问话。
独辫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施采薇。
是陈仓土指派她来找蒋坚忍的。
一则她父亲跟蒋坚忍有旧交,二则陈仓土就是赌他在火车上解救蒋坚忍,蒋坚忍定会对施采薇的传话定会引起重视!
施采薇将陈仓土要传递的话,仔细述说给了蒋坚忍听。
“...你说什么?”蒋坚忍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又再追问道。
“...航校外围小卖部的老板真是日本人。千真万确,我们副组长的能力,您在火车上也是看到了的。”施采薇对陈仓土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因此传话给蒋坚忍,也是坚定不移的口吻:“那十几箱的TNT已经确定流入了杭州地界,这个我们还在查。”
“我晓得了。”蒋坚忍又下意识瞧了瞧不处远的华学义,如果真如陈仓土所提供的情况,那这跟这华学义有勾连的大丰商行女老板,定是日谍无疑。
其实见过大风大浪的蒋坚忍,很快就消化了她所说的这些信息,他也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现在就将那个小卖部老板控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