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惠美一步一步走到华学义面前,一脚踢开掉落在地上的手枪,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左右开弓“啪啪”几下。
他的脸颊顿时红肿。
华学义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一下子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忍不住大声质问她:“小婉,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待我不薄?”深谷惠美仰天大笑,几近颠狂:“你们这些支那男人,就是愚蠢!”
“你...你...”华学义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究竟是什么人?”
“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做个糊涂鬼!”深谷惠美冷笑道:“藏在飞机夹层的那批货,其实是TNT炸药...所以,它根本不需要飞上蓝天...你明白?”
“你要炸航空基地?”华学义一脸惊悚,不由撑着手肘往后挪。
“不,是我们。”里面出来的中年男子,正是一身和服的江川栗源:“华副署长,或许你没了,才能让所有人安心。”
“你是谁?”看到江川栗源的装束,华学义不由闭上眼睛,十指插在沙地上,陷入深深的绝望悔恨之中。
人呐,都是死到临头才后悔。
“我是送你上路的人。”木屐的“哒哒”声由远及近,手起刀落,刺入华学义的胸口。
他握着沙子的双手还来不及撒出去反击,便僵在了虚空......
迸出的鲜血溅在江川栗源那张放大的脸上。
原来插进胸口的那把日本武士刀,用力一旋,伤口面积加大数倍,体内血管大面积破裂,鲜血加速流出,地上那一滩红色的液体,令人触目惊心......
怒睁眼睛的华学义倏地瞳孔放大,脑袋往一歪,他这下永远也见不到自已的妻儿......
“...惠美,‘断尾计划’虽有些仓促,但刻不容缓。”江川栗源擦拭着武士刀,雪白的手帕一下子染得通红。
深谷惠美定定的看着那具了无生气的尸体:“可惜了...”
“怎么?舍不得?”染红了的手帕随手一扔,正好覆在华学义那苍白的脸上。
深谷惠美冷冷道:“‘梅’分支二组在杭州经营多年,这枚棋子要不是为了‘断尾计划’...”
江川栗源一时语塞,下意识摸了摸怀中那半块勾玉:“还是先销毁这里的居住痕迹。”
汽油沿着废弃的民宅抛撒了一圈,一抛划燃的火柴,呈现一个长长的弧度,落在那泼洒的汽油上。
“轰!呲啦...”
一辆汽车快速驶离,而后面也已经是火光冲天......
*
别墅无人应自已,夏淑丽也不着急,放下怀里的儿子华浩勇:“勇儿乖,去房间里玩。”
“我家那位不在家,只怕是去航空署还没回来。”夏淑丽看着陈仓土一行人,一脸歉意。
“延卿,你们几个在这里盯着。我和你老师去航空署转转。”处座显然心机深沉,真是惯会将这“脏活累活”扔给下属干。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呐......
“你们上司还真贴心。”夏淑丽亲自泡了茶过来给陈仓土和阮正初。
两人接过白瓷青纹茶杯。
阮正初喝着茶,抬头看着客厅上方的铜制吊灯。
“这学义,怎么好好的一盏水晶灯,就给换了?”她当然不知道水晶灯是被深谷惠美一枪打碎的,更不晓得自已丈夫已经烧成了一堆焦肉。
陈仓土没有喝茶,将杯子搁置到一旁:“华太太,你说的赏钱...”
“做数,做数,当然做数!”夏淑丽连拖鞋都没来得及去换,便赶紧去了卧室.....
陈仓土掏出特别通行证给阮正初:“去接一下夏刚他们,来了就都别闲着,前门后门侧门屋顶,都给我看牢!”
卧室的门微敞着,保险柜的锁有节奏的“咔嚓咔嚓”旋转。
“叮”的一下,门弹开,里面一摞摞码放整齐的五元面值的美钞。
那美钞上面的林肯头像,看在陈仓土眼里,显得十分可爱。
这一刻,他承认自已有点崇洋媚外...
“...小长官,你...”夏淑丽数出四十张美钞,正要合上保险柜门,却瞥见陈仓土正倚在门边对着她笑。
不,准确的说是对着保险柜里那一叠叠美钞,心向往之...
“华太太,你有所不知。”陈仓土上前格挡住保险柜门,阻止她关上:“你的丈夫,华学义,涉嫌勾结日谍,走私货物。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即将查封。”
刚刚数好的四十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