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蹲在街边聊天时,前方有马车直正朝这个方向驶来,马车的两边还有两排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分别立在马车两边保护着。
任莎莎连忙让淮安王收声老实待着。
如今这城中已是危机四伏,这种情况下还敢在大街上堂而皇之地驾车行走的定是身份显贵之人。
此时的她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身手,因为这有可能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底牌。
在不能暴露身手的情况下,若想好好安生,唯有保持低调,苟着才是王道。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静静地等着那马车过去。
只见那马车行进速度放缓了,走到两人身边时,甚至还停了下来。
淮安王一脸疑惑地看向了任莎莎,她也正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她祖父。
见两人蹲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那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原来是太子。
“老王叔、弟妹,大雪天的外面冻得慌,怎么跑到街边蹲着了?快上马车随孤一起回去吧。”
淮安王站起身刚要开口应,任莎莎立马从他身后一边拉着他背后的衣服一边冲太子笑着道:
“太子您忙完了?我在陪外祖父游览都城呢,不着急回去,您先回去吧。”
太子听罢,唇动了动,刚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把帘子放下了。
还以为他要走了,刚要说太子再见时,却见跟在马车附近的侍卫下了马,从马车上接了什么东西后又朝着两人走过来递过一个精致的铜炉,里面还点着碳火道:
“太子让在下转交给二位的。”
淮安王看了看任莎莎,然后伸手接过那铜炉道:
“谢过太子。”
太子又掀开帘子道:
“外头天寒地冻的,老人家身上还有很重的旧伤,受不住寒,还是早些带着老王叔回家吧。”
这说话的语气,明显是对着任莎莎说的。于是她回了声“是”,便没再多说些什么了。
太子也放下帘子,就这样,马车又继续往前走了,看那方向,却并不是太子东宫。
等马车走远了以后,任莎莎看了看周围,仔细感知了一遍,才问道:
“外祖父太子说您受了很重的伤是真的吗?严不严重?要么我们先回去吧!”
淮安王提起手里的铜炉交到她手里,笑着道:
“都是陈年旧疾,早就都好了。不过,我家孩子还挺得太子喜欢的,怕你着凉还专程送炭炉来。”
她推却了,道:
“外祖用着吧,我运功便能护住体温,用不上这个。”
老人家听罢,看着那铜炉,又是一笑,道:
“太子看上你的事,还是别让五皇子知道的好。”
任莎莎一听,也笑了,道:
“外祖父怎么看出太子喜欢我的?”
淮安王望向太子行进的方向,道:
“这有何难?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知道太子喜欢你,你虽说不能以身相许报答他吧,还是至少态度上对他好点。
外祖父这回能离开淮安与你见面也是多亏了太子暗中绸缪,而且来都城这趟,还是他亲自收留了咱们爷孙俩呢。”
任莎莎撇了撇嘴,道:
“既然知道我没办法以身相许报答他,这事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何况太子肯出面筹谋此时,还不是看着我师兄魏凌尘的份上。
他原本病得奄奄一息这事天下皆知,现在病突然就治好了,还不是因为我师兄这些年游历江湖为他暗中寻访得的名医?
他为您筹谋的这些,不过是看着我师兄事事为他冲锋陷阵的份上,若论到要报答,他欠我师兄的报答这点小事难道就想抵消了师兄的付出?
那也太便宜他了。”
淮安王听罢,蹙着眉一直朝他“嘘”地示意她噤声。
“这孩子,这些话在外祖跟前说说就罢了,回去可千万别再说了,在五皇子跟前也休要提起。
哎呀,咱俩今天聊的可千万别被人听了去,随便一件事拉出提,那可都是抄家灭门的罪啊!”
说着,外祖便朝着天空的方向拜了起来。
任莎莎轻笑着拍拍外祖父,道: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就把刚才聊天的所有的东西通通忘掉,回去了就谁都不要再提起了好不好?”
老爷子点点头,于是爷孙俩一起朝东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