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取而代之的,是镜面上浮起的一张照片。
那是今早面对着跟踪她的帽子男时,初南用这只“特装积家”拍下的一张照:二十五岁的帽子男一脸不羁,活像条蠢狗似的瞪着她。
朱有光,本地人,在“辉宏”任保安部副部长……
初南看着这张毫无印象的脸,森冷的眼底慢慢聚起了点煞意。
初南不是最后一个进会议室的,那咋咋呼呼的郝美人跟在她身后,比她还要晚一步到达。
不过这回大夥儿对郝警的迟到并不以为意,因为之前的整整一小时,这小混血都在隔壁审讯室里,极度痛苦地向比她还要痛苦的黄腾达问话——
“郝警我不是想瞒你,是真没有!”
“身高一米六九到一七五,我们推销部真没这样的男人啊!”
“老同学?老同学里但凡有相符情况的柯警官下午不都确认过了吗?保安你们查了丶老同学你们也查了,除此之外真没有了!”
“我特么哪认识那么多身高在一六九和一七五之间的男人啊!”
黄腾达崩溃了。
是,眼前的混血美女是个好警官,她有爱耐心循循善诱就想着帮他回想起“一六九到一七五之间”的男性友人,可——
他哪就能认识那么多“一六九到一七五之间”的男性友人啊!能想得出来的不全都第一时间交代了吗?!
几分钟后,郝美人扒着她那头乱糟糟的齐耳蘑菇头,恹恹地出现在门口,垂头丧气地跟在初南后面飘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空位置,恹着的小混血一看其中一个就在她哥旁边,二话不说,挑了另一处。
初南:“……”
很好,选得对,毕竟姓纪的死样子确实是很让人倒胃口。
初南别无选择地坐到姓纪的旁边,带着一身“姐很贵你不配”的高铱椛贵冷艳感,看都不看狗男人一眼。
当然,狗男人也没功夫理她:“黄腾达怎么说?”他只问刚坐下的郝美人。
郝美人看上去比刚进来时更恹了:“没有,啥都没有,那家夥说什么也想不起还有哪个认识的符合咱们的要求。现在身高体重的范围缩得那么小,就连之前提到的老人活动中心的保安也被排除掉了,姓黄的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不认识。”
那就怪了。
按说黄腾达应该没有不配合的理由,毕竟那把王老师看得如再生父母的男人此时已经自发往脑门上扣了个“帮凶”的头号:老人们在他的帮忙下闹失踪,老人们在穷乡僻壤里窝了那么久,老人们最后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拐走了——要不是他打一开始就支持王老师的提议,会发生这种事吗?
黄腾达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每一个细胞里都充斥着几欲破表的自责,所以,这中间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让他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这样的人?
“先说说目前得到的信息吧,黄腾达那晚点再处理。”纪延道。
台上正等着开会的李演点点头,开始播放起了今晚的两则重点视频。
第一个是地方派出所提供的监控录像,就实验小学放学的那一段,图图被人拐走的过程。
整个画面很模糊,白茫茫的一片全是雨。监控安在高处,所拍之处全是五颜六色的伞面。
小图图倒是没撑伞,就跟在一个高个儿的同学后面——据李演介绍说,这高个儿是图图邻居阿姨家的儿子。瘦小的图图垂着头,闷闷不乐地往前走,整个人被前方的大高个儿遮得严严实实的。
高个儿不懂得小同学的苦闷,自顾踩水踩得老欢乐。
可突然间,无声的彩色画面里,和大家一样穿着黄色校服的图图却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高个儿没发现,只撑着伞自顾往前走。被落下的图图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疑惑地转身,朝后头某个方向看过去……
“停,”纪延开口,指着图图回头的方向,“这里有监控吗?”
“有的纪队,”李演赶忙双击鼠标,将另一个视角的视频点出来。
这次的视频比上一个还要模糊,就连摄像头上也全是水,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
不过好在技侦明白这视频是重要证据,尽全力处理了一番,于是此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还算清晰的画面:撑着伞的小孩来来去去,而距校门口约一百米处的小巷口,一名撑着红伞的女人正等在那里。
她身穿一条及踝的黑长裙,脚上的三寸高跟鞋是与雨伞相互呼应的红色。伞撑得太低,估计女人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