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了过去,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吩咐道:“纪队现在先把手机的录像功能打开吧,就放到死者之前放置手机的位置上。”
乐小小的手机已经被纳入证物袋里了,吴芊和屏南所同事面面相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要求。
不过纪队没反驳,也没多问,直接抽了个证物袋裹住自己的手机,就像初南要求的那样,放到了乐小小直播时放手机的地方。
现场模拟开始了。
房间正中央,在乐小小遇害后倒下的地方,血迹已经渗入了白绒地毯,渗出了一个完整的死者轮廓。纪延穿着鞋套,小心地避开了那一片血迹。
初南目测着窗口到直播处的距离:“乐小小在直播的时候戴耳机吗?”
“戴的戴的!”回答她的人是吴芊,“据死者的粉丝说,这个直播间有时候卖货,有时候就是死者和粉丝们聚在一起谈谈心丶倾诉倾诉近来的压力。一开始粉丝们都是被乐小小那些‘沈浸式宅家’‘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的日常分享吸引来的,后来直播厅里粉丝多了,乐小小就透露说自己念书时学的是心理学,所以某种程度上就在这充当心灵导师,听听烦恼丶鼓励鼓励孤独的人群,整个直播间里充满了peace&love。死者每回直播都戴着耳机,就是有麦的那一种,然后在麦克风前轻声细语地和大家聊天。”
戴着耳麦,轻声细语……
初南又问:“放音乐吗?”
吴芊:“放,就那种舒缓的让人放松的音乐。”
初南明白了。
戴着耳机,耳机中有轻音乐,而按直播厅里的说法,凶手进来的那一刻,乐小小的注意力全在打赏名额上,所以没注意到窗口的动静,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也就是说,凶手撬窗而入的那一刻,乐小小可能压根儿就没听到动静。
初南:“纪队啊。”
纪队撩起眼皮,看着这个命令自己命令得一点也不客气的女人。
初南冲着他一笑:“纪队尽可能走到离死者直播时最近的地方,将注意力放到手机内容上。”
为避免破坏痕迹,乐小小之前倒下的地方纪延尽可能地避开,穿着鞋套走到后边一点的位置。
初南又道:“死者直播时是坐着的,你蹲下,参照她的身高条件,视线尽可能和她一致。”
纪延照做。
初南:“将注意力放到手机屏幕上,注意,是屏幕左下方,可以看到打赏详情的地方。”
于是,他将注意力放到了手机屏幕上。
一切就绪,初南开始从窗边沿着墙壁慢慢走,走完了镶有窗户的那面墙,又沿着衔接着的另一面墙,悄悄走到了纪延背后的墙边上,而后,从后面慢慢走近他,再走近……
突地,一把瑞士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比到了纪队长喉前。
吴芊:“!”
屏南所同事:“!”
唯有纪延仍一派淡定,在身后的女人俯下身时,听到了几不可闻的调笑声:“不就是拒了纪队几次么?大老爷们,约人还约出脾气来了?”
这下谈的不是公事了。从口吻到内容,都不是。
纪延垂眸,淡淡看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初小姐想多了。”
“哦?那就是不生气咯?”
“呵。”
她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哪是因为约了她几次被拒就生气了?这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力可真是越来越深厚了。
“行了,少废话,办正事。”纪延小声呵斥。
行。
初南笑吟吟地收了刀,同时左手不着痕迹地在他刚毅的下巴上暧昧地摸了一把:“纪队今天出门没剃胡子啊,扎手了。”
纪队冷淡的眼风扫过去,初南收到了,笑吟吟地放开他。
再直起身时,已经又恢覆回了寻常的小南姐语气:“录好了没有?录好了就让人比对一下我刚刚的行走轨迹和‘雨衣人’出现在直播镜头里的轨迹是不是差不多。既然死者当时戴了耳麦,直播间里又有轻音乐,那么她对耳麦之外的声音应该不敏感。而鉴于纪队刚刚的反应——队长,我刚沿墙朝你这边走来时,您老人家完全没发现吗?”
她这一问,在场众人都反应过来了纪队刚才的表现:直到刀子架到脖子上了,戴着耳麦盯着留言的纪延才发现脖子上有异样。
“视觉死角。”纪延道。
对,正是视觉死角。
“凶手撬窗进来后丶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