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案”,那他所能得到的,也不过就是报纸上的细节,如“雨衣人”丶“入室”等特征,断不可能连什么“霍普仿画”的细节都能掌握到——除非,他已事先到案发现场去做过了考察,在考察中得出了这一条可供模仿的线索。
于是纪队长派人到那小区里去查最近几个月的监控记录,想看看是否真有神秘人物闯进过吴红姗家——那地方因为十几年前曾经闹过凶杀案,房子至今都卖不出也租不出,就搁在那里——不过因为排查量实在太大,再加上昨儿急于排查乐小小的直播视频,图侦那边直到现在才有结果。
纪延淡淡地应了声“知道了”,便挂上电话。
“我心里有两个推断。”身旁的女人慢悠悠地开口,“如果王建才今天就能落网,如果落网后他能痛快招供,就这……”
“纪队!”
结果初南话还没说完,纪延手中的对讲机就传出了老蔡喘着大气的声音:“纪队,目标已落网!目标已落网!”
初南打住话,将最后几个字从善如流地吞进了肚子里:如果王建才今天就能落网,如果落网后他能痛快招供,就这不太聪明的样子,似乎和设计出这一整套计划的智商不是太匹配呢。
毕竟他没给自己留后手,既猝不及防,又惊慌失措,被捕捉的姿态如同故事该落幕了丶被编剧扔出来弃车保帅搪塞观众的棋子。
可她话没说完,就被胜利的捷报打断了。
纪延一时间顾不得再和她细聊,拿着对讲机命令道:“收网。”
下完命令后,他肩膀很明显地松懈了下来,就仿佛千金担一瞬之间被卸了。
回头:“你刚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呢?
初南整个人靠到了天台栏杆上,看着她家队长在落下“收网”两字后,眉间一扫而空的阴霾。
那么,何必扫兴呢?反正真正动刀的人确实已落网。
“想说,恭喜纪队长破案?”
纪延目光很静,两只漆黑纯粹的瞳孔里却像带了两把诱人的勾子。
初南以为他这是看出自己有话没说,正等着队长发问呢,结果这厮只是淡淡睨着她:“就这么恭喜?”
初南:“……”
行吧,果然男人这种生物一旦衣冠禽兽起来,那智力是会下降的。
初南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不然呢?”
“换种方式。”
“什么方式?”
“队长喜欢的方式。”
她突然笑弯了眼——行吧,虽然智力有所下降,可能怎么办呢,在队长沈静又胜券在握地说出那句“喜欢的方式”时,初南心口无由来地软了一下。
轻轻地,柔柔地,就软了一下。
可那一下已足够促使她踮起脚尖,往纪延这边靠过来。然后,在他唇边上印了一吻: “像这样?”
“嗯。”纪延很懂得把握机会,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细腰。
另一只手捏住她细细的下巴,神色淡淡的:“队长也该礼尚往来。”
然后,薄唇毫不含糊地印了上去。
两人在天台上接了个裹着秋风的吻,直到楼下远远地传来郝美人的声音——
“老大?”
纪延没理她。
“老大——”
天台上只有两人相拥的背影。
“老!大!”
混帐东西!纪延很不爽地松开初南,探头向天台楼下:“什么事?”
小混血一点也没察觉到她哥的不爽,确认了她哥的位置后,整个人特别爽地冲上来:“老大,你猜我在姓王的家里还发现什么?十三年前报告过那起雨衣人入室案的报纸!”
几份报纸已经被她收进物证袋里,此时正被风吹得piapia响:“不止一起,还有杂七杂八好几个未结陈案的资料。这变态,合着早就想从各旧案里挑一个出来模仿呢!”
合着早就想从各旧案里挑一个出来模仿呢——多早呢?
初南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王建才刚刚消失的方向,末了,唇边一道几乎看不清的笑痕:“确实,还真是个变态呢。”
“我先回家了,局里估计还有一堆事,你就别送我了。”
纪延确实还有一堆事,从抓到王建才到审问嫌犯到最后卷宗移交司法处,永恒不变的程序确实还需要再花上好些时间。不过初南竟然不打算跟他回局里凑热闹,这倒是让他有些想不到铱椛:“你不打算一起去?好不容易弄到了借调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