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我说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她垂下眼。
纪延:“知无不言?”
初南:“嗯。”
纪延:“那行,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进屏南所。”
“我一直觉得我爸还没死,这事你知道吧?十年前他离家的那一夜,说是出去给我买感冒灵,因为医生开的药我吃了没效,所以他决定用老法子帮我退烧。我们家的老法子你也知道的,”她瞅了眼床头柜上那个剩下一半的药碗,“纪叔叔和我妈都说,我爸出了家门后就没再回来过,可我醒来时,口腔里分明还有感冒灵的味道。”
“圆圆和卷毛儿是我爸资助过的孤儿,表面上是普通孤儿,可我查过他们的家庭背景,他们的家人生前和我爸都认识,过世的原因是自杀,可再往深处查,我就查不出到底有什么天大的原因非得逼这双夫妇一起殉情了。而这点,我爸也从来都没说过。”
“自杀?”纪延太阳穴轻轻地一跳。
“是啊。”
可……为什么胖子之前给他查到的资料却是死于车祸?
当时那死胖子怎么说来着?“还有初南身边那两个小孩儿,父母在一场车祸中惨死,被送入孤儿院后也是你老丈人一直关照着”——对,就这句,他绝对没记错。
一记闷雷不轻不重地劈到了纪延心口,可他什么也没有流露,只是听着初南继续道:“吴芊,就那个帮着我进屏南所的学妹,当初也是我爸资助过的学生,十分值得信赖。她进屏南所后就一直在找机会查当年的卷宗。后来她告诉我,据卷宗记载,当年在山崖下找到的其实只有一件衣服和一截属于我爸的脚趾头,可你知道当时隐隐传出来的信息是什么吗?”
初行失踪那年纪延人还在国外,初南也是因为紧急请假才得以回国,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纪延:“是什么?”
“是警方曾经在山下找到了我爸的尸体,只不过碍于社会影响,他们没把找到全尸的事公布出来。”
纪延一愕:“全尸?”
“对,全尸。”
“不可能,”纪延很确定,“我记得当时的官方说法是,初叔叔的尸体一直没找到,所以这些年来萍姨一直没放弃寻找叔叔的下落。而且当时我爸人还在公安系统,当时他全身心都扑在初叔叔的事情上,怎么可能连这么基本的信息都弄错?”
初南:“对,纪叔不可能弄错,官方说法也不可能随便糊弄人,可为什么后来市面上又流传起‘全尸’的说法?而且这样的说法还一度压过了官方说法。你说,这‘全尸’的说法,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又是谁特意流出去的?”
纪延扣在她肩上的手一僵。
“所有人都知道,官方文章经常概括不了全部,所谓‘表面’,就是内里可能还有什么尚待挖掘的东西,所以后来传出的关于全尸的说法,是否就是某些人故意流出来的丶想说给另外一些人听的‘内里’?”
初南稍稍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以更舒服的姿态蜷在他的怀抱里:“毕竟,越是隐晦的说法,就越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进而让‘某些人’越是愿意相信。纪延,这里头有许多值得深究的矛盾,这几年来我越是挖掘,就越觉得里头大有文章可言,我相信我爸他没死,我确定。”
“这就是你想进警局的原因?”
“对。”
“或许你还想查一查我爸,以及当年所有的与案人员和陈年卷宗?”
初南没有说话了。
十年前她人还在国外念书,原是不知道父亲在国内出事的,因为没有人告诉她。
可大抵父女连心,那段时间里初南总觉得心神不宁,直到某天她在国内的论坛上看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惊!闽大某初姓教授涉嫌猥亵男学生!
她心口一颤:闽大,初姓教授——这世间有且只有一位。
她父亲,初行!
那时初南火急火燎地赶回国,就连等纪延毕业答辩完再一块儿回来都等不及。
可回到家后,父亲呈现在她面前的,却依然是那派温文儒雅的模样,他说:“认识爸爸的人都知道爸爸是被污蔑的,那其他人,那些不认识的,我又何必管他们怎么说呢?”
可不是这样的,真不是。
至少没几天后,那些不认识的人便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将爸爸从闽大赶了出来。
他们在网上拉帮结派,横扫千军,他们逼得一开始坚持相信爸爸的人品丶坚持维护自家教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