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到两人身上,池榆道:
“师尊,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仰面而尽。晏泽宁喝了一盅酒,道:“平日里不让你喝,你费劲心思喝,今日该喝的时候怎么喝茶了。”
池榆嘀咕道:“还不是你说的……”
她喝醉了会说脏话,这个场合她怎么敢喝啊。
她夹了一块桂花糕给晏泽宁,“师尊,你尝尝看,我做桂花糕的厨艺有没有进步。”
晏泽宁拈起玉盘中的桂花糕,在池榆地注试下,全部吃了下去。
“好吃。”晏泽宁笑着答道。池榆半信半疑,自己吃了一块,吐了出来。晏泽宁其馀每样菜都夹了些许,池榆问他觉得怎么样,他答道:“更好吃。”
池榆夹了其馀菜几筷子,说不上难吃,但也说不上好吃,但比起桂花糕已经好了上万倍。
她感慨道:“按理说不应该啊,我桂花糕做了没有上千次也有上百次了,怎么这么难吃,还越做越难吃,做其他菜也不这样啊。”
池榆双手撑着脸,指尖不停点着自己的脸蛋,“为什么呢?”她自说自话,“我以前做鱼香茄子也这样,做了上万次还是难吃,不过鱼香茄子是我妈最爱吃的菜……”
“唔……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越在意一个人,那个人越喜欢吃的东西,我就做得越难吃……”
晏泽宁猛得擡起,目光黏在池榆脸上 。
池榆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继续吐槽,“难道我的厨艺是用爱当调料的派系,做在意的人喜欢吃的那道菜时,倾注的只有感情,毫无技巧。”
“啧……”池榆想通了,夹了几口菜,催促着晏泽宁快吃,眼见小红吃完了糯米糕,又给它夹了一块。
晏泽宁又喝了几盅酒,心潮涌动,清俊的脸上敷着一层薄红,他抓住池榆的手,清泠泠的目笼罩着池榆,“宸宁,你帮师尊一个忙好吗?”
池榆回望晏泽宁,“嗯?”
“帮师尊取一个字。”
池榆迟疑了,疑惑问着,“师尊没有字吗?还有,字也不该我取啊……”
就算池榆再不懂规矩,她也知道字应该是长辈取的。要她取,岂不是乱了辈分!
而且她自己是知道自己取字水平的。
她给小剑取名叫池小剑,
她给小红取名叫池小红,
池榆瞟了一眼晏泽宁,她不可能给师尊取字叫池小帅吧。
呸!师尊不姓池。
小帅这个字,说出去会被人打的。
晏泽宁笑道:“字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师尊不喜欢,还需得劳烦宸宁。”
长卫……长长久久护卫家族,为家族盾,为家族剑,为其生为其死。
“不能让师尊的长辈改吗?”
“为师尊取字的人早已过世,如今这世上,师尊只想让你给我取字。”
池榆扶额,“可是师尊,你是我师尊,恐怕不太合适吧。”
“你悄悄给我取,你我不说去,谁又知道呢?那个字,已经困扰师尊许久了,师尊不想带着别人的命令与枷锁在这世上活着,这么多年了,只有你才能让师尊心甘情愿用上新的字……”带上新的枷锁。
“只有你嘴里说出来的字,师尊才愿意用。”
池榆忍不住头大,“非我不可吗?”
“非你不可。”晏泽宁笑着。
“师尊,我没文化。”池榆还在垂死挣扎。
“就算宸宁你取的是阿猫阿狗,师尊也认了。”
池榆丧着脸看晏泽宁,“那师尊你就叫小……”
“嗯?”晏泽宁鼻尖发出轻哼。
池榆摇头,认命了,“我得好好想想,师尊你不急吧,我等一段时间在把字给你。”
哎,中秋吃个饭还要被布置语文作业。
池榆眼见晏泽宁又喝了几盅,眼神迷乱。她劝晏泽宁不要喝多了,晏泽宁应着,又喝了两坛酒。池榆也不吃东西了,眼见着晏泽宁的脸越来越红,身形越来越摇晃。快要倒在桌上之际,池榆伸出手垫住了晏泽宁的额头。
伸出的那只手被晏泽宁死死抓住不放,池榆小声叫他的名字,欲图将他唤醒,徒劳无功。
小红见晏泽宁睡着了,胆子大了起来,跳到他头上蹦来蹦去,扑掉了晏泽宁的头冠,晏泽宁的头发瀑布般铺洒了下来,池榆见此,心急如焚,她小声叫着,“小红,过来,你乱动小心他醒来吃掉你。”
小红恹恹叫了两声,扑打着翅膀跑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