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孙季枝立时就冷哼了一声，“你家小姐呢？”

“她……我不知道。”

“哟，仗着皇后宠爱就目中无人了么？那我倒是不知欺君罔上的时候皇后娘娘还能不能帮你说上好话。”顿了许久，她美眸一瞪，凶悍的样子表露无疑，“你最好想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灵蕓暗暗握紧了拳头，偏头看去汀宁似乎也慌了起来，不禁按捺住自己的慌张道，“你想如何？”

“你说我要如何？”

“我怎么会知道！”看着孙季枝嚣张的模样，灵蕓显然有些气闷，她何时别人如此要挟过，而且还是她这番德行的！遂说话时不禁扬起了声音，不仅是汀宁和孙季枝，就连灵蕓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当你是谁！”回过了神，孙季枝一点也不落下风，“你的小命可还捏在我的手里呢！”说毕更是目露凶光，狠意十足，“我要是再添一句，是你杀了你家小姐，你看你自己到时到底还能不能有个全尸！”

“啪”灵蕓手中的茶杯就那样不小心地掉落在了地上，最终破碎。茶水蔓延开来，湿了鞋尖，汀宁见此连忙蹲了下来，手忙角落地擦了起来。

“吓到了么？”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孙季枝淡扫了一眼灵蕓眼底的恐惧，不禁冷笑了起来，“所以你要是知趣，便按我说的去做。”

“你要我做什么？”

“杀了皇后！”

汀宁刚擦完茶水站起来，却是听得此话一个脚下不稳差点扑倒在灵蕓的身上，所幸有张桌子稳住了她，这才没让她太过狼狈。

“为……为什么……”

“因为那个位子，必然是我的！”孙季枝眼睛死死地盯着灵蕓，那阴狠的样子让灵蕓一下子想起了祁贵妃的模样，背脊竟是一阵阴凉。

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孙季枝，“为什么要我去？”

“难道这种事要我自己动手么？况且……”略有鄙夷地睨了一眼灵蕓，“况且她对你似乎有偏爱，你比任何人都有机会接近她。”

“容我考虑一下。”灵蕓一垂眸，显然还未想好对策。

孙季枝没再多说什么，她依旧是一副阴冷的笑容，那势在必得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厌烦，可是灵蕓却不得说什么，她现在进退为难，似乎已经没有了选择的馀地。

“小姐……”

灵蕓突然感觉满身疲惫，只擡眼看了一眼面色焦急的汀宁，便有些无奈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小姐，我……我不是——”

“算了，容我想想吧，你先下去，多留心一下身边的人。”

孙季枝不是一个好惹的人，她生性蛮横霸道，以她的性子与霸气，若非她家道中落只怕她会成为宫中的另一个祁贵妃。只是她行事过于莽撞，只怕……

“在想什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蓦然出现在了房间之中，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里正肆意地卷着花香飘了进来。

灵蕓有些愕然地扭过了头，见着了来人顿时有些意外，“小……凤音姐姐。”

对于这个称呼，凤音似乎并不排斥，反倒是眯起了眼睛笑了起来，“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你这么叫我了。”说完这话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敛去了脸上的神色，淡然道，“遇上麻烦事了么？”

“孙季枝来寻我。”

“然后？”

“她想当皇后。”灵蕓虽然觉得如此说会有些唐突，可是眼前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小姐，也实在没有什么必要去隐瞒什么。

对于灵蕓的话，凤音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感觉讶异的，看着她那淡然的模样，灵蕓反倒有些惊讶，“凤音姐姐难道不惊讶么？”

如此一问，凤音反是笑了起来，“这入宫的女人当中，有几个人是不想当皇后的呢？”说罢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可是又有几人能坐上那个位子呢？祈贵妃都不行，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秀女？”

凤音说的是实情，每一个要进宫来的人都抱着那一点点的小心思，想要富贵，想要权势，甚至……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要我杀了皇后。”

“你会这么做么？”凤音不答她反是问了她一句。

灵蕓看着她的眼睛，诺诺了许久，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许会，或许不会。”

“呵。”那一抹笑，真正是笑到了灵蕓的心底，“如果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做的那便去做吧，毕竟谁都不知道做了以后的结果，到底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