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而又有些桀骜和高傲的性子,哪里适合在这明争暗斗已然成家常便饭的后宫之中生活。他这样子,轻则伤害自己,重则牵连他人,所以留在宫中实在不是什么绝好的计策。
冬离轻笑,显然对于含音所说的话根本没有准备去理会,“我觉得我适合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等死么?”
“我若死不了,你要给我什么好处么?”冬离一扭头便是眯着那双眼睛又是狡黠地笑了起来。
这样一个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的人,含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让她输的可能,“三月之内,你必然会自掘坟墓的。”她说的毫无回旋的馀地,“这三月里你若能保全自身,我便将我院中的兜兰送你。”
冬离没有问那兜兰到底值不值钱,到底值不值得,听见了含音的话,他便毫不犹豫地跳了起来低吼了一个“好”字。他格外自信,格外自信能够在这深宫之中可以坚持下来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个月。
这就是开始,一个她从未想过可以成为开始的一个开始。含音站在竹园外头,看着天空有些莫名的惆怅。她只是不懂,不懂到底该如何继续下去。
“这是准备去哪?”正当含音低垂着头回想着当初的种种时,却是忽闻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微有讶异地扭过头,含音不禁笑了起来。
“三哥,你怎来了?”
“父皇让我回宫看一下母后。”季水淡笑着走上了前,有些宠溺地伸手理了理含音额前有些散乱的碎发。“你的病好些了么?”
“三哥还来说我。”含音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些日在府里可是修养好了?”
“这都被你知道了。”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季水格外的自信,“只是一些小伤罢了。”说罢低头看向了她手中的包袱,“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刚回宫就又要出去么?”
“呵。”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含音抹了抹鼻梁,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说道,“有些旧衣服准备给那几个在钟粹宫里认识的去。”
“这是还用得着你自己做么?”就当季水擡起头来准备数落起含音大病初好还不好好休息时,却是忽然看见了对面缓缓走来的人,不禁明眸一眯笑了起来,“冬太医这是从哪来?”
“微臣见过三皇子。”没去理会含音故意避开他的样子,冬离一如既往地浅笑着,“微臣刚从远非宫来,刚刚九公主把东西落在了那,恰好微臣要路过这,遂带了过来。”边说着,冬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桃木人偶递了过去。
含音一惊,这……
然而就当含音准备拒绝的时候,季水却是已然笑着伸出了手,“我说这东西怎么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呢,原来是你一直带在了身上。”拿过了那个桃木人偶,季水显然颇是惊讶,“你那么宝贝的东西,怎么这回就到处乱丢了。”说罢便笑着看向了冬离,“你倒也眼尖,还识得这东西是她的。”
扯着唇看向了含音,他哪里会不识得,他怎么可能会不识得。他就看着她,眼里只是那一丝掩盖了但又掩盖不住的不解。
他以为当初她是希望他不要担心她所以才会如此决绝,可是现在呢?现在不是已经回到了当初的样子了么,她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是这个样子呢?
“你先回去吧,这东西我可待她谢过你了。”季水笑着把玩了一会那人偶,便放到了含音的手里。“这回可要收好了,别再像当初那样,翻天覆地地找了半天就差没有把整个皇宫给掀了。”
强扯出了笑意,含音握着手暗暗使了使劲,最终还是将那桃木人偶收进了怀中。
这人偶不是早在三年之前便被他扔进湖中了么,怎么会又出现在他手里了?
“你与冬太医熟悉么?”季水突然的一句话让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含音突然回过了神。
“没,没有,只是见过几次面罢了。”含音浅笑,“一个太医罢了,要如何熟悉呢?”
略有深意地笑了起来,只听季水悠悠说道,“前些日子他去大哥府上的时候,听说被轰出来了。”说罢突然看向了含音,“也不知道为何,大哥好像总是不喜欢他。”
“哦。”含音只当未见,淡淡道,“也许是性格不讨喜吧。”边说着,含音和季水已然相随着走进了竹园,却是未有一人注意到那宫道尽头拐角处的一抹白色衣角。
他没有想要去强求什么,只是他不懂,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含音和季水刚走进去便遇到了凤音,她有些讶异,但随即笑了起来,“我刚想去追你。”看着含音,她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