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起来,“灵蕓姐姐,你可要相信我啊,她那么想要当上皇后,所以就用当初的事情来威胁我,所以……”抽泣了两声,汀宁竟是突然松开了手猛地磕了一个响头,“所以汀宁真的不是想要害你,是孙季枝逼我的啊。”
听着那猛的磕头声,不仅含音连带着外头的凤音和冬离也都吓了一跳。
“真的不会有事么?”冬离有些怀疑地紧紧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朝里看了两眼。
“你是不相信音儿,还是太高估了那个汀宁。”
凤音的话显然是对的,含音虽是震惊,但随即便敛去了惊讶之色恢覆成了刚才的淡然模样,“你也不必这样。”茫然地看着前方的一片灰白,含音蓦地闭上了眼睛,有些慵懒地说道,“凤音姐姐告诉你我是当朝九公主了么?”
汀宁一惊,慌忙摇了摇头。
“现在,我且相信你的话。那接下去,我问,你便答。”
“是……是……”跪在地上的汀宁颤抖着应了一声。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别人去过叶小姐的屋子么?”
自里传来了含音冰冷冰冷的声音,凤音蓦然苦笑,而冬离则是坐回了原处,继续看起了书。
“音儿又把大皇子给气走了?”想起刚才的一幕,凤音不禁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就是当朝的大皇子,一个身为四妃的母后还有一个身为宰相的舅舅,却是如此地死心塌地就赖在了一个人身上。
数一数,这可有多少年了。
“他这样子,你不是早该习惯了?”冬离看着书,似是而非地说着。
是啊,是习惯了。可是细细想来,却是突然想起从前大皇子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侧目看向了正对周遭不闻不问的冬离,凤音突然扬起了唇。
人说,女子才会霍乱后宫。可是……怎么感觉这后宫之乱却是因他而起呢?
蓦地,凤音悄然问道,“贤妃的身子好些了么?”
“啪”,古旧的书册不知是不小心还是他故意的,总之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侧过了身子,冬离略带些厌烦地擡头看向了正笑看着自己的人,“提她做什么?”
“她那可是为了你而落下的重病,况且她位居四妃,就不该问一问么?”
“寒气入骨,久需药理。”简简单单地丢下了八个字,冬离便再未说什么。可是突然间脑中闪现出了些许记忆,些许他试图忘记可又不能忘记的片段。
她为了救他,就当真在那隆冬大雪下跳下了冰河,可是……救起他的代价就是昏迷了五日,自此寒气入骨,无法痊愈。
有些情他当真还不起,用一辈子去偿还可能都偿还不清,可是就算还不起,还不清,他也不会放弃他心里的那唯一一个人,那个……唯一的一个人。
看着屋里那抹略显消瘦的模糊影子,冬离暗暗地笑了起来。就是有那么一个人,悄悄地在心里扎了根,任时间流逝,任岁月蹉跎,任光阴荏苒,她在心里丝毫未动。
“她不会跟你走的。”凤音悄然出声,话却是极为的残忍。可是这就事实,现在就算主子同意了让他们离开,以音儿的性子便是决然不会走的。
“那我便为她留下。”
秋末的风不是那样的刺骨,却是带着深深的冰凉,冬离悄然站了起来,“起风了,我关窗去。”
有些人有些事,凤音是永远也不会懂的。就好像含音的绝情,还有……这个有些捉摸不透的冬离的一片痴情一般,皆是如此难以捉摸。
而凤音清楚的很,她所要做的,第一便是保护九公主,第二便是帮助九公主。她能做的不多,但她已然尽力。
“主子,公主的眼睛可能一时之间——”
“唤莫神医回京!”面对茫茫夜色,一代君王犹豫良久只说出了这一句话,随后竟是连连咳了起来。
“主子!”凤音突然想起了冬离所说,心下一急连忙扶住了他,“主子要好好养着身子,这些事交给属下办便是了。”
坐在了龙椅之上,他突然是叹了一口气,“凤音啊……”
“是。”
“你自小在宫中长大,也由我一手教导,说起来也有二十几年了。”悠远的叹息声在那突然沈寂的书房之中显得格外的空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是该放你们走了……可是现在的样子,我只愿她能好好的,不愿其他了。”年迈尽显的君王悄然握紧了那双青筋凸现的手,“我只愿她好好的,只愿她能好好的啊。”
夜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