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如此一想,他也就不想再说下去了。只转过了身,说道,“晚上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他这么一提,含音这才记起来,遂轻咳了一声,“晚宴上,我和凤音可能晚些时候才去,届时你帮我与父皇说一声。”
“你有事么?”
“也没什么,只是有些琐事要打理一下,而且……”含音想了一下,寻找着适合的措辞才到,“二哥的生辰快到了,我就想去——”
“这事你操心什么?”季骁听了一半便打断了她,“父皇早已将他逐出了皇宫,甚至就算死后也不得居于皇陵之中,现在你还去理会他做什么!”
“大哥。”含音有些无奈地叹气,想解释却是知道解释个你笨无用,但她还是继续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大哥又何须如此,再者——”
“你今日去见他?”季骁紧皱着眉头看向了含音,她是傻了还是怎么了?宫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巴不得跟老二那小子撇清关系,她倒是好,回来不久便欲去瞧他,这让旁人如何去看。难道病了这么多年,竟是连头脑都病糊涂了么!
“这么多年未见了,还是——”
“见他做什么!”季骁越发不耐烦起来,“当年闹的宫里还不够乱么!”
“那不是——”
“算了!”打断了含音的话,季骁一转身险些碰到一旁的花瓶。冷眼看着它晃动着停了下来,他才继续说道,“让凤音陪着去,还有……山上寒凉,别忘了添些衣服再走。”
“恩。”
季骁看着她那模样,动了动唇瓣终是未说什么,末了侧身看了一眼那画着开屏孔雀的花瓶,缓步走了出去,“凤音是去哪了,怎不陪着你?”到了门口,他还是转过了身,“要我派人去寻她回来么?”
“别了,估计是有事出去罢了。”
“哦。”看着了一眼含音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模样,季骁撇过了头,最终迈出了一步走了出去。
有时候,终究是越走越远,纵使他还是他,她还是她。
含音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某日夏日,季骁驾着纵马扬鞭而来,他说非她不娶。她只当玩笑,把手中的香囊递给了一旁的季水,季骁不依,而最终那香囊终是换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十几年过去,说过非她不娶的季骁还是娶了别人,而她的季水哥哥亦是早已有了妻妾。岁月变迁,终究是难以回去。
而长乐宫中,凤音静立一旁,手中提剑,俨然没了平日的随和样子。“主子的意思是出了京城再下手?”
“不。”一身明黄静立窗前,低沈的嗓音缓缓说道,“就在皇宫外头下手吧,皇宫里冤魂太多了,阴气太重了……”
“属下明白!”
窗外是冬日里那明媚却丝毫不温暖的阳光,似乎腻着一年之中的所有懒意让人也变的懒洋洋起来。
凤音回去的时候,含音正在整理箱子,倒腾出了一大片,却也不知在找些什么。最终找了许久之后,才拿出了一个青玉酒壶,笑道,“索性你们未将它给扔了。”
“这是二皇子的酒壶?”
“恩,是若哥哥走的时候留下的。”边说边拿着酒壶摸索到了桌边,“让人备下马车,我们去大理寺。”
“大理寺?”
“我想见见若哥哥和长平。”
凤音也未有多问,随即便吩咐下去备了马车。等含音出发时,恰是正午时分。
“你去哪了?”看着撩开帘子坐在一旁的凤音,含音淡淡地问道。
“怕你饿着,去拿了些桃酥。”已然将含音欲去大理寺的事情告诉主子的凤音伸手将手中的桃酥递了过去,“吃点吧,到那要两个时辰呢。”
“不了。”含音笑了起来,“我去吃二哥给我煮的素面。”
若是再不去见他,只怕她都快忘了那里素面的味道了。紧握着手里的酒壶,含音蓦地笑道,“等会出了宫,让人将这酒壶打满了再走。”
马车一路行去,慢慢吞吞的,似乎是赶上了集市上的大日子,熙熙攘攘的到处是人。等含音打了酒来,马车才刚走,便被飞驰而来的一匹骏马给拦了下来。摸着洒出来的酒水,含音显然有些不悦,而凤音探出头去,却是见着了宫中侍卫,遂轻咳了一声,道,“来者何人,又有何事?”
“启禀九公主。”那人翻身下马就是一跪,“皇后临盆在即,皇上让尔立即回宫!”
“叮”酒壶上的盖子突然掉了下来,含音弯着腰摸索了许久却是没有找到。凤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