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多久才从茫然之中回过神来。等她转头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了叶陌冉脸上的愁苦,原来……她竟是也早早知道的了。
“我知道。”没有停留,没有悲伤,只是继续走着,走进了屋子,合上了房门,然后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蜷曲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不会有人提起,便可以佯装忘记,可是终究是她在痴心妄想罢了。
冬离是死了,真的是死了。
凤音在留下来的书信里写的明明白白,他是真的死了。
屋外脚步凌乱,但最终是平静了下来。看着铜炉之上的袅袅青烟,含音眯着眼睛,终究是让那抹闪烁在眼角的泪水悄然逝去,有些事,她根本无暇去估计吧。纵使心中很痛,她也无法像别人那般痛哭,那般逃离,那般发泄,她终究不是普通人,她是九公主!
在她重新成为九公主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开始便再也无法停下了。
“咚咚!”门悄然被敲响,含音知道是谁,也知道将要听到什么。她只是依旧蹲在原地,默不作声。
“九公主,今天的事……是我的错,与大……”叶陌冉的声音柔柔软软,竟是有一种春日的柳絮的错觉,含音听着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今日之事的对与错,说来还有什么用呢?宫里终究是太乱了。
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含音分明感觉到了些许眩晕,许是这几日太累了。而推开门的那一刻,看着叶陌冉只有平淡的面容,含音扯了扯唇,却是未有责怪与刁难,“我送你去大理寺带发修行吧。”说罢又补充道,“那儿有二皇子可以照顾你。”
叶陌冉没有说好,亦是没有说不。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含音知道,她是懂自己的决定的,懂得自己为什么会让她离开这里。嘴角的一丝笑,终究是淡淡的却是带着些许欣慰。
就在含音安排着让叶陌冉去大理寺的时候,长乐宫里突然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不行了。含音想都未想便驾了马连夜赶回了皇宫,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莫神医就默默地站在长乐宫前等着她的到来,而含音只是远远的站着,因为只稍一个眼神,她便知道了结果。
紧紧握起了双手,挥马鞭时落下的伤痕还附着滴滴血珠,而紧抿着嘴唇的含音的脸上已然没有了血色。回身的那一刻,却是适逢遇上了匆匆赶来,连金钗都歪斜着的祈贵妃,为此只得低下了头,轻唤了一声“母妃。”
“听说皇上——”祈贵妃神色带着些许慌张,显然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仪态。
“母妃失态了。”含音强忍下了喉头的苦痛,浅笑着将祈贵妃发髻上的发簪插正后,浅笑道,“宫中大乱,还要靠母妃主持大局呢。”
“咳。”轻咳了一下,在含音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失身份之后,便立时收敛了自己脸上的慌张,佯装着淡淡问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太医无法,莫神医已经看过了。”含音摇了摇头,看着格外阴郁的长乐宫,只有默默地叹了一声。
“这……”
含音分明感觉到了祈贵妃身影晃了晃,遂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母妃还要注意身子,此时可不是生病的时候。”
“我知道!”
“那母妃此时可想过以后的退路?”偏头看向了已然面色惨白的祈贵妃,含音掩着笑意淡淡地问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祈贵妃未有所出,难道就不为以后想一想么?”
“你……”祈贵妃自然知道含音所指的是什么事,只是让十一皇子季颀寄养到英华殿的事到此时还没有音信,而皇上就这么突然地就去了,她一时间竟是也瞢了。
就在谈话之间,两人已然与莫神医擦肩而过后走进了长乐宫,而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有人比她们来的更早!而那人不是别人,便是含音一场熟悉的汀宁!她就跪倒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那模样在别人眼里还真是可怜的紧,只是含音已然知道了她的伎俩,遂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后便说道,“宁昭容竟是来的如此之快。”
汀宁擡头看了一眼含音后便扭过了头继续呜呜哭了起来,而祈贵妃见此便皱着眉走上了前,一把将汀宁推倒在了地上,“你这贱婢怎可亵渎了圣上龙体!”
见此含音也未说什么,只转身走了出去,而看着熙熙攘攘赶来的各宫嫔妃,心中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