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顾她的人,含音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合适。”
“你和他见过了?”
“恩。”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含音有些担心,“还是留下几个人来照顾荷音吧。”
虽然含音所说的亦是凤音所担心的,但有莫神医曾交代过不能有其他人再留下来,遂安慰道,“他还是很会照顾人的,昨天是他亲自煮好了热水送来的,你还担心什么?”
“呵。”淡笑着转身,“没什么。”
他到底合不合适,许是要自己说的才算吧。
“那个……柏末?”站在院子之前,含音懒懒地唤住了匆匆而过的人,“你做什么去?”
“啊?”忙着给师父送草药的柏末忽地停了下来,“什么事?”
“帮我们照顾一会荷音。”
“可是我还要去师父——”
冷眼一扫,柏末突然就忘了要说些什么了,而含音则是用平日的语调冷冷道,“莫神医那,我们会帮你解释的。”说罢,也未去理会柏末是否答应了,兀自朝前走去,而身后的凤音虽有犹豫却也跟了过去。
“音儿,这样……合适么?”朝后头看了一眼还依旧楞在原地的人,凤音有些担心。
“既然凤音姐姐说过要将荷音交与他照料的,那必然要看看他到底能做好什么吧。”含音扬起了嘴角,“还劳烦凤音姐姐在这盯着他,将他做的不好的地方记下来,等我回来过目。”
“是。”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含音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那抹背影,最终转身没入一片春日的暖阳之中。
莫神医在帮被猎人箭所伤的小鹿,含音进屋的时候,他连头都未擡一下便道,“拿来!”
“这个么?”将从柏末身边拿来的药篓子递了过去,含音似笑非笑地靠在了一旁静静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看了含音一眼,他竟是未有一丝的惊讶,只点了点头后便专注地忙起了手下的夥计。等他忙完,俨然过去两个时辰了。
“你倒是好耐心。”莫神医擦干净了手上的污血,边说边笑,“你这模样倒是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
“老爷交代的事想来您也十分清楚了。”微微颔首,看着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桌子,含音浅笑着一一摩挲过去,带着三分好奇,七分无趣,“那莫神医应该知道,本小姐是不会允许荷音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那是当然的。”莫神医显然对此很不在意,“那娃都四岁了,已经该学会照顾自己了,老夫当然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那便好。”含音歪着头,浅浅地笑着,“我要八年之后才来带她回去,你可记得答应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一定一定。”宠溺地揉着她的碎发,看着明明还很稚嫩却已然要佯装出大人模样的含音,莫神医只用沙哑的声音轻轻道,“你也要学会照顾好你自己。”
那一眼,含音是不懂的,可莫神医是懂的。
其实……懂不懂,也没什么了吧。
看着眼前的花,含音未笑,只懒懒地问道,“这可是你的大夫人?”
“恩。”柏末与之前不同,言语之间竟是透出了些许羞涩,特别是在对上含音那审视的眼神之后,更是尴尬地扭过了头。
看着那住兜兰,品质是极好的,从花的形制也能看出养花人的用心,也不知为何,她就不经意地笑了起来,最后笑道,“你教我养。”
“啊?”有些难以置信的回答让柏末一下子未反应过来,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点着头说了不知多少个“是”了。
“这花是通着灵性的,所以从一开始就要用心去养。”柏末手把手地教着,那认真模样,当真是连凤音都要认输的。
“浇水也是有讲究的。”提着花洒,柏末偏头看着含音,又是傻笑了一阵。
“音儿,这都夏初了,还不走么?”练完剑的凤音,一手执剑,一手指了指京城的方向,“主子已经问起日程了。”
看着院子里繁密的夏花,含音终是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便笑了起来,“是该走了。”
“那……”
“你去与莫神医说一声便是了。”悄无声息地将桌上的兜兰搬到了窗口,含音垂眸,“辞了莫神医,我们便走。”
“是。”
说是不舍,终究是有一点的。看着窗外那片柏末专门用来种花的花圃,含音苦笑着,对花不舍,还是对人不舍呢?她当真不知道。
“柏末,我是九公主含音,若有朝一日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