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地间的所有红石能量都在朝时空裂缝之下的那个身影聚集。

卡洛斯骑着骷髅马赶到的时候，最先看到是的一个由红石能量高浓度聚集而形成的能量球。

他越接近那个能量球，体能的红石能量就越发躁动。它们在蠢蠢欲动，催促着他往能量球的方向靠近。

在经历过一次死亡和重生后，卡洛斯的身体已经被红石能量彻底改造。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能感受到红石能量球的吸引，这种吸引力像是在时刻提醒着他，本质上来说，他与him才是同一个世界的生物。

但是这并不会对卡洛斯的选择造成影响，他十分清楚自己想要守护的世界是哪个。

时间紧迫，卡洛斯知道，不论him打算做什么，他都必须赶在对方成功之前阻止它。

抛开杂乱的思绪，卡洛斯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钻石剑，闭上眼发动异能。

他直接将自己传送到him的身后。

进入红石能量球之后，身体的异样变得更加明显。卡洛斯握着钻石剑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对身体的控制力在不受控制地快速减弱。

他体内的红石能量正蠢蠢欲动，想要响应him的召唤。

对于卡洛斯的出现， him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似的。

四周流动的红光遮挡了部分视线，卡洛斯隐隐约约看见， him的双手依旧被黑色的红石能量阻隔器包裹着，涌动的红石光芒在源源不断地流向它的胸口，从它心脏处的伤口涌入。

卡洛斯觉得，此刻自己的身体像是台破旧的机器，无法被意识灵活操控。当他的大脑下达“擡起手”的指令时，要过很久，手臂才反应极慢地，艰难地向上擡起。

这种状态下，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身体里越来越强烈的滞涩感在不断地打击着他的意志。他擡起手臂的动作虽然缓慢，却一刻也不曾松懈中断。

他毫不犹豫地，极为坚定地，将空着的那只手，伸向him的左手。

当他的手触碰到黑色的阻隔器时， him突然睁开惨白的双眼，侧头看了过来。

卡洛斯不敢犹豫，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赶在him有所动作前，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按下了阻隔器上暗藏的某个开关。

下一秒，包裹住him整个左手的阻隔器像是一块被扯掉的布，瞬间跌落下来。

卡洛斯及时接住了它，然后毫无停顿地，一把将它按在了自己持剑的右臂上。

阻隔器自动吸附上他的右臂，黑色的阻隔材料沿着他的手臂线条快速伸展，将他的整只右手及小臂包裹其中。

与此同时，卡洛斯感到被阻隔器包裹的部位陡然一轻。阻隔器在将他右臂的红石能量隔绝在内的同时，也将him对那部分红石能量的吸引力隔绝在外。

这枚阻隔器是小型的，受材料的面积所限，它无法将卡洛斯的整个右臂完全包裹起来。卡洛斯的右手还握着钻石宝剑，它往上只能延展到卡洛斯的手肘处，往下只能勉强包裹住钻石剑的剑柄。

不过这对卡洛斯来说已经足够了。

杀死him，不需要借助红石能量也可以做到。

卡洛斯晃了下明显松快不少的右臂，手腕抖动，动作顺畅地挽出一个剑花。

他擡起头，视线牢牢地盯住him的后颈。

如果捅穿心脏都不能将这个怪物给杀死，那直接把头砍下来的话，应该总行了吧

此时的him正扭头用空洞的双眼凝视着身后突然出现的青年，它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情绪起伏，因为它只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him擡起自己被解放的左手，很快，一个木镐在他的左手中凭空出现。

与此同时，卡洛斯将手中的钻石剑高高举起。

……

小丑死了。

绿色的毒气从他口中大量喷出。蝙蝠侠双目赤红，眼神空洞，没有及时躲避。

随着小丑的死亡，之前曾出现过的那些幻觉全部消失了。

蝙蝠侠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也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他松开手，任由小丑的尸体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狼狈不堪。

太阳探出地平线，黎明的光芒终于摆脱黑夜的禁锢，前赴后继地扑向人世。急切而又明亮的晨光，却没能照亮蝙蝠侠漆黑的身影。

他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