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惊飞窗外栖鸟。
宋智良胸膛剧烈起伏,输液管随着颤抖的手背晃出细小涟漪。
良久,绷带下传来沙哑的诅咒:“那个该下地狱的……”
徐立聪捏着橘瓣的手僵在半空。
监护仪骤然尖锐的警报声中,他望着护士们冲进来的身影,终于收起戏谑神色。
染着橙汁的指尖无意识擦过西装前襟,在浅色布料上拖出蜿蜒的暗痕。
宋智良紧闭的眼皮下迸出噬人的凶光,徐立聪甚至能听见对方后槽牙摩擦的声响。
十亿现钞——这个数字如同钢针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当初自己探听到的三五亿流言竟只是冰山一角。
“宋家平日账面上哪能随时备着十亿?要不是为了龙隐会筹措资金……”
宋智良说到此处突然收声,病号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徐立聪识趣地递过温水,指尖却在杯壁上捏出青白。
当真相如剥洋葱般层层揭开,徐立聪后颈的寒毛根根倒竖。
这手法何其熟悉?
他摸着锁骨处尚未消退的针孔疤痕,从牙缝里挤出段旧事:“幻海酒吧那夜,那混账用半管氰化物就给我扣了个投毒的黑锅。”
两个男人在消毒水味弥漫的病房里交换着情报,当柳莹莹的名字第七次出现时,宋智良突然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
血珠溅在雪白床单上,绽开数朵妖异的梅花。
“东少那边……”
徐立聪蘸着血渍在床头柜画出爱心符号:“听说他上个月包下整座海洋馆给柳小姐庆生?”
两人对视间,某种阴毒的默契悄然滋生。
宋智良扯过染血的纱布擦拭掌心:“空口白话可掀不起风浪,那书呆子给柳老治病都有完整医疗记录。”
他忽然抓起水果刀削苹果,锋刃贴着指缝游走:“但若拍到他们在妇产科门诊就诊的话……”
徐立聪猛地拍碎床头呼叫器,飞溅的塑料碎片中传来扭曲的笑声:
“宋哥高明!柳家大小姐的孕检报告,可比十个亿值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