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我的爬行路线移动,边关切地“喵喵”直叫;我暗自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没试着让它学学“开门”这项技能。
可一切都只不过是我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已,对现实状况不会有任何实质性地改变。三十分钟过去后,我终于爬到门口,打开自家大门,让急救中心的人把我给擡上救护车,送进了医院急诊。
到了医院,一个年轻的医生问清我的情况,直接开出一大堆单子让护士推我去检查。等我全身被ct丶b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扫描了一个遍之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翻了翻,直接冷着脸告诉我:“你没什么大问题,身体受到撞击之后确实有可能会出现身体酸痛的现象,回家躺几天就没事了。”
折腾了半天就得到这样一个诊断,我躺在移动床上,差点当场呕出一口老血:“回家?那您看我现在也动不了呀……”
“你可以打电话叫家属来接你。”后面还有别的病人,医生懒得再多搭理我,直接示意护士把我推出诊室。“下一位!”
“她怎么了?”这时诊室的门在被人敲响两声之后打开,一个尾音干脆的男声传过来,闯入了我们的对话。
女医生擡头,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比方才面对我时亲切的多:“是夏大夫呀,这个病人早上被车撞了也不知道来医院检查,半夜醒过来觉得疼了才坐急救车过来,不过检查没什么大事儿,我正让她回家呢。你呢?楼上的手术做完了?还顺利吧?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盯着呢。”
我也顺着医生说话的方向扭着脖子望过去,见诊室门口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额前微微凌乱的细碎刘海遮盖下来,却使得他的脸部轮廓更显立体,那明亮似清澈湖水的眼,正目不转睛地看向我。
当我意识到那个人是夏天时,做出的有且仅有的反应就是“空”。
或许,人们所说的大脑当机就是如此吧。
接诊医生知道我和夏天是旧相识之后,一改刚才对我冷言冷语的态度,热情地把我亲手推到诊室内的蓝色帘子后面,掀开我的衣服又仔细地帮我触诊一遍。
“怎么样?”检查完后,帘子刚刚被拉开,夏天就迎上来询问情况,我的眼睛却不知道向哪里看才好,尴尬得不得了。
“我又给她检查了一遍,和片子上的诊断一样。放心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医生笑答道。
“她受撞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最好还是给她办留观吧,等到明天早上再做一次检查比较好。”夏天也不管我,自顾自地皱着眉,直接替我做了决定。“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确实这样更妥帖一点,我现在就帮你开单子去。”
就这样,我被推到了急诊的观察室。医院的冷气很足,还伴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我躺在那里正觉得阴冷,就被一张毯子盖住脚。低头一看,站在床尾的是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夏天。
盯着他三下两下地替我把毯子盖好,又一言不发地在我床头放下一个保温杯。我向来觉得自己机智超群,可一到这种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心中不知所措,慌张得很。
看着那张不能再熟悉又似乎不能再陌生的脸,缄默的气氛实在太难熬,只好强迫自己笑着开口:“你在这里工作呀,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真巧。”
停顿一下,又觉得自己说得话有些不妙,紧接着就又补救上一句:“呵呵厚!”
夏天则是直接无视了我蹩脚地寒暄,摆着一张扑克脸,终于劈里啪啦地开口:“我已经从宋大夫那里问过你的情况了,被车撞,这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以后你再做什么事之前,可不可以拜托先用一用你宝贵的大脑衡量一下后果?这回没事儿还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怎么办?叔叔阿姨怎么办?钟拾年,你已经是大人了,能学会对自己负责任了么?”
简短有力地训了我一顿之后,夏天甩下一句“还有工作”就潇洒地走掉了,徒留我一人躺在床上回想他之前的那一番话,越想越生气,简直都想咬人。
其间,一直推着我跑来跑去做检查的小护士也来看过我一次。不过她显然是另有目的,三拐两拐地就把话题转到了夏天身上:“听说你和夏医生是朋友?”
小护士是个好心的姑娘,之前她主动陪我去检查也算是帮了大忙,要不我真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办,所以想尽量对她有问必答:“勉强算是吧……其实……我们是中学同学。”
把小护士也打发走了之后,我终于落得清静,内心却已经被他们勾起了波荡。如果硬是要我概括一下自己的青春轨迹的话,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