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个意思
寒假前的最后一天,我自早上睁眼开始情绪就很低——当然不会是因为讨厌假期,而是放假的同时,也意味着我会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看不见夏天了。一想到这儿,放假给我带来的那点儿兴奋劲头也全部消失殆尽。这份失落一直延续到中午,象征着放学的铃声打响后,自己被夏天叫住。
“成绩有些起色,就又想着放假要怎么玩儿去了?”
“没……没有呀,哈哈,没有,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被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住,我回答地很是心虚,还奇怪他怎么一下就看穿了别人的心思。实际上在他来找我的前一秒钟,我就正在安慰着自己:既然放假不能如愿以偿地见到夏天,那不如就出去痛快玩上几天好了。
他盯着我看了两秒钟,随后又有些无奈地开口说:“把你家电话留给我吧,放假期间争取一周能给你补习一次。”
他说得轻而易举,可在我心里,这句话甚至可与教育考试院宣布中考取消的威力抗衡——那叫一个普天同庆九州同乐喜出望外欢天喜地。可就在我为了能和夏天交换号码而兴奋不已的同时,却突然想起一个很是严肃的问题:要我现在马上背出我家的电话号码,这个我做不到啊!
家里是半年前才装上电话的,虽说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已经让我充分地习惯了家有电话的便利,但就是死活都记不住那一长串的数字组合。以简欣为首的众友人已经向我要过无数次号码,无一例外都是未果;老妈更是直接用挂历纸写了一个号码的加大加粗版,贴到我房间的写字台前,可我仍旧是不为所动——记不住就是记不住,打死我也记不住啊。
我站在原地纠结半天,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却还是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说出真相:“那个……其实我家的电话号码……我还没记下来呢……”
夏天听过后明显是惊了一下,随后又恢覆日常的面瘫表情,直接给我留下了他家的电话,让我回家后打电话把号码告诉他。
于是当天晚上,我匆匆忙忙地扒拉进去几口饭丶摸干净了嘴,又特地跑去把手洗干净。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才把写着夏天电话的小纸条从铅笔盒里拿出来。然后就魔障似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攥着纸条,一手抱着电话,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咕着:“现在打,待会儿打,现在打,待会儿打……”
有我犹豫的这阵子工夫,老爸和老妈都已经吃完饭外加收拾好桌子了。于是一进客厅就见我如此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老妈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宝贝儿,这是干嘛呢?”
既然自己嘀咕来嘀咕去得也没得出个准主意,见状索性直接征求老妈的帮助:“妈,一般别人家里现在这个点儿,都吃完晚饭了么?”
“今天是因为你爸加班,咱们家开饭晚了,一般都早就吃过了吧。可不是,你看看表,现在都快九点了。”老妈回答时看了一眼钟表,语气越发肯定起来,紧接着又觉得我的问题很奇怪,追问。“你问这个干嘛?”
我只好把夏天要在假期帮我补课的事向上级领导如实汇报了。领导之前就知道老师安排夏天和我是“一帮一”,而且在我成绩大幅度进步之后,她更是视夏天为福星一般的存在。
特别是语文这门课。
自己看来,其实老妈在看过我初二月考时写过的一篇很是独具匠心的丶以反腐败为中心立意的作文开头时,就已然是对我的语文成绩感到绝望无边了:“古人云:一夫当官,万妇莫开……”
所以当她看到这次期末考试,女儿作文的成绩居然到了班级平均分的时候,简直是开心得不得了,连续几天都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挂在嘴边,要我多多和夏天这样的好学生来往,还一直叫嚣着要请人家吃饭。
所以现下听到这个消息,她对此表示万分的赞同与极度的欣慰,并且还温柔地督促我道:“那你还不赶紧给人家打电话!再慎着人家都该睡觉了!听见没有!你给我快点儿!”
“哎呀没事儿,我要是今天打不成,等明天再打不也是一样嘛。”我吊儿郎当故作悠闲地答道。不可说的是,在听老妈说“人家都该睡觉了”时,我心里其实已经是急得不能再急了。
不想被同在客厅的老爸老妈听见,我把电话线放得长长的,这样就能把电话抱回自己屋里。
等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电话拨出去!
于是接下来的整个过程被我演绎的充满了仪式感:一个数字一个停顿地按下电话上的数字键;因为生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