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道符,在符纸干净的背面洋洋洒洒写了几句。
还不待林安明白过来这是作何架势,就见巫女将这纸条折叠着递给他,表情凝重,语气郑重:“林安,你可是我能信任的人?”
林安心下一凛,见巫女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哀怆,心下有些不忍,只要不是什么掉脑袋的事情,倒也无妨……
林安接过了巫女手中的符纸,“奴愿为巫女效劳。”
“诶,林公公这倒不必如此客气,”罗衾表情突然严肃,正经道:“此张符纸还忘林公公明日再送去给贵妃娘娘,此上所述是要事,今日定不能送去,定要等到明日日出过后才可。”
林安接着这符纸,心里一上一下的,但他也明白多做事少说话这道理,只是默默收了符纸,虽是奇怪巫女随手写的符纸能有和要紧,但仍是小心地揣在了怀里,应道:“奴知晓了。”
罗衾冲他笑了笑,“那我便放心地交给林公公了。”
回了神女坞,已是黄昏时刻,迎着这浅色金光,罗衾顺路去寻了趟翁姬,顺带拜访了下五堰大人。
见五堰大人时,她仍是不冷不淡,严肃秉礼,只是在罗衾向她问好后,眼中多了些柔和:“今日怎的回来了?”
“于今大神祝他待我不好。”罗衾偷瞄着五堰大人的神色说了这句,心里呸呸呸了许久,心里暗道:于今大人,我对您可是一片热忱,无半分不敬,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五堰沈默了,须臾后她抚了下手指,“若是不好便回来吧。”
罗衾得了这答案,心下一松,笑着摇了摇头,“我逗五堰大人的,于今大神祝是个风光月霁的大人物,虽是性子冷了些,但仍是挺得弟子心意的。”
这话似乎有些奇怪,但细讲也说不上哪里奇怪,五堰只点了下头,沈吟着:“那便好……”
罗衾也不久留,又说了几句便告辞了,五堰倒是有些话要说的样子,但她倒不是会挽留的性子,也便只看着罗衾离去。
罗衾一路低着头走回住处,思索着脑中的线索。广嫣的旧身死去极大的可能不是自己提前所为,而是逼于形势,若说是将她逼死的,那实在是太多了,这个王室恐怕除了二殿下没人不盼着她这个大神祝死去的。
但答案总不能写个王室,罗衾绝对相信在她写下这个答案并提交的时候,她会被这个辣鸡平台登出重来一遍。
从未露脸的大殿下和隐藏于神女坞内的黄姑确实可疑,王室中的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下手,二殿下巫傅常也可以说是爱而不得而推波助澜地暗地下了狠手。
正焦灼着,脑袋冷不丁撞上了一个人,罗衾擡头对上那张清冷孤绝丶老子最强的俊脸后豁然一笑,她似乎落了个最重要的人。
私自溜出神女坞,前几日于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这大胆逆徒毫不顾忌,大肆出行,都有弟子上报到了他这处,令他不得不谨遵神女坞规矩,将她逮回来。
他倒没想到对方倒是自己回来了,微低着头看向那张笑得明艳的脸,于今眼神一凛,即使笑得再无害讨好也无用,逆徒今日不责罚,来日定要再犯。
正要冷冷下令,袖口却被逆徒搭上,本是要拂袖而去,可不知是见她笑得过于灿烂还是早已习惯这逆徒的大胆无礼,于今默了会儿,到底还是没挥开。
罗衾顺势攥紧了袖口,本是想问怎么这般巧刚好撞见了他,可看见于今身后不远处那几个偷偷摸摸看看他们的巫女后,罗衾起了点坏心思,她小幅度地晃了晃于今的袖摆,“大人今日出来可是特地为了寻我?”
语气端得是娇娇滴滴丶我见犹怜。
罗衾看见那几个巫女开始窃窃私语,应该是在讨论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了,罗衾暗笑。
可听身前人低低地“嗯”了一声,罗衾表情瞬间惊悚,她擡头看向对方,“大人真是来找我的?”
罗衾回忆了一番今日所为,私自溜出神女坞,私自去了于今让其远离的盖开的宫殿,甚至还去了前恩师五堰大人那儿。
罗衾当即举手对天发誓:“大人,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如有半分虚假我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出门撞厉鬼,死了遭…”
“够了。”于今冷冷地打断,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向她扔了个个跟随符,便绝情地转身。
身后的一干巫女看着他们离去,齐齐地感慨般的“啊”了一会儿。
“那巫女竟是如此大胆,竟对着大神祝说出此般聊表心意之话。”
“唉,世风日下,神女坞里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