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泰楼二楼。
贾墨与沈靖南相对而坐,晴雯站在贾墨身边倒酒斟茶伺候着,另有十来个便衣亲军占了周边的餐桌吃饭,以便于暗中保护。
几杯酒下肚,两人有些微醺。
“我们平时用的胰子皂,是用什么做的,沈兄知否?”
“这个我还真知道,小时候问过先生。胰子皂,是用洗净后的猪胰腺研磨成粉,再混入纯碱或草木灰、香料混合磨匀,最后加入融化的猪脂油,混合均匀后压制成形。”
“猪胰腺……一头猪就一个胰腺,料来这胰子产量不高,普通人家肯定用不起,他们用什么沐浴?”
贾墨口中问着话,心中已明白了:古人虽然不懂化学原理,但是,草木灰或纯碱,再加上油脂,会产生轻微的皂化反应,胰腺中又含有各种分解酶,类似于洗衣粉中添加的酶。说起来这胰子皂,也算是肥皂的前身。
沈靖南想了想,才回答:“似乎有一种植物叫皂角,磨成粉制成豆,叫做澡豆。效果不如胰子皂。另外也有人用淘米水,草木灰之类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晴雯在旁边张了张口,又闭上嘴。
“贤弟问这个干什么?”
贾墨莞尔一笑:“你不是缺钱么?我也缺钱,正好我听西洋人说过,有一个方法可以制作沐浴皂,没有猪油的腥味,无须猪胰腺,成本比胰子皂低,清洁效果比胰子皂好,你说我们还会缺钱么?”
沈靖南猛然涨红了脸:“此话当真?贤弟真有此等良法,还愿与我合作?”
贾墨点头:“既有世交之谊,你我又一见如故,难道你说拿我当兄弟,只是场面话?既是兄弟,不与你合作,与谁合作?”
“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这次合作你出方法和管事人,我出本钱和干活的人,我只要三成利……不对,不妥不妥,按你所说,这皂成本低,还可以大量制造,既能卖给达官显贵,也能卖给普通小富之民,这是事关民生大计的买卖,单你我是吃不消的……”
“愚兄有个提议,你我各占三成利,四成利奉给陛下,我请旨陛下在京郊划一片地,作为制皂专场,我统领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人马监管劳作人员。这样一来,方子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贾墨不假思索:“这样更好,贾家世受国恩,理应为陛下尽心尽力,只是小弟一介白身,无法通达天听,故而没想到这一点。”
沈靖南见他答应的如此干脆,脸上喜意更甚:“既有此心,又是开国功臣之后,陛下必定不吝官爵,兴许你很快就不是白身了。”
两人敲定此事,相谈更欢,随后,一道幽雅的音乐声传来。
两人都放下杯箸,侧耳聆听。
或许是两个多月没听过音乐,这首纯音乐在贾墨耳中成了天籁之音。
一曲抚毕,沈靖南招呼贾墨:“贤弟,随我去看看何人弹筝,竟这般动听。”
“高山流水,此人弹的倒也不错,只是仍有几处转圜不够圆润,另有几处未到达应有的音域。”
此时的贾墨已经被酒精熏的飘飘然,来到二楼的围栏处瞧了抚琴女子一眼,随后飘出这么一句话来,围栏附近的看官顿时不依了。
“哗众取宠。”
“小子,你知道弹筝的人是谁?人家是神京最知名的花魁,柳轻漩柳大家,通晓多种乐器,造诣之高,神京城无人能及。”
“你小子干什么的?口出狂言,当心挨揍啊你。”
贾墨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呵呵一笑,想起此时的花魁大多自我标榜为卖艺不卖身,在世人眼中类似于后世的大明星,地位崇高,非是一般娼寮可比。当着人家粉丝的面说大明星哪儿哪儿不好,还真有可能挨打。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那可不行。说了就是说了,必须跟轻漩姑娘道歉。”
贾墨尚未答话,沈靖南便替他出头了,“柳大家固然是大家,我这位贤弟也不是庸人,《多情剑客无情剑》便是我贤弟所著。他说两句怎么了?便说十句又怎样?”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公子哥——吸引无数人眼球,害得无数闺阁少女夜难安寝、熬灯观看的新流派武侠小说《多情剑客无情剑》,竟然是他所著?他看起来如此年轻!
一楼,比平地高出一米多的舞台上,柳轻漩将他们的话都纳入耳中,当下不敢托大,起身盈盈一礼:“轻漩给贾公子请安,公子大名,轻漩亦有耳闻,今日得缘一见,幸何如之?”
贾墨作揖还礼:“柳姑娘言重了,在下酒后无状、冒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