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荣喜堂中。
贾母正跟贾墨等几个小辈说话。
这时,有人急匆匆来报:“老太太,四爷,有宫中太监来传皇后娘娘懿旨,说大小姐在宫里恐怕不好了,娘娘特恩准太太和夫人前去探望,老太太快去接旨。”
贾母立刻起身,贾墨也跟着走,一路上,贾母心想若是小病,绝不至于惊动皇后娘娘特下恩旨,这探望,莫非是见最后一面?
因而急问:“大小姐怎地不好了?”
仆妇回话:“听说染了急性风寒,危在旦夕。”
贾母心中一痛,又问:“可曾着人去旧院请她母亲前来接旨?”
仆妇连连点头:“请了请了。”
来到前院,贾政、贾琏、王熙凤、王夫人都在场,只有贾宝玉在送别贾珍等人之后,仍被送去学堂苦读,来不及通知他。
传旨太监展开一道懿旨:“传皇后娘娘懿旨:贾女史身染急寒,命在旦夕,本宫闻之心生怜悯,特请太医为其诊治,然则收效甚微,现特准贾老太君、王夫人进宫探视,钦此。”
贾母立刻上前接旨,贾政又拿了备好的锦囊递过去,那太监平时收惯了钱财,但此等悲痛消息,他也不太好意思收,再加上京营副都督当面.……副都督手握重权,又受太上皇信重,若不发话,他这小小太监,还真有些不敢接。
贾墨见太监时而瞧自己一眼,脸上带些敬畏,不由开口说:“劳公公奔走一趟,一些茶水钱而已,公公何故推却?”
太监这才接了,口中说:“尊者赐,不敢辞,谢过副都督了。我等回去复命了,老太君和王夫人,可随后跟来,会有太监在宫外接引。”
太监一走,王夫人嚎啕大哭:“我的女儿啊,真是苦命人,娘对不住你。”
贾政也掉了几颗泪,在一边说:“外男不得入后宫,我这当父亲的,十来年,竟也见不到女儿一面。”
贾母在一边不说话,老泪纵横。
贾墨在一边劝解贾政:“叔父勿要悲伤,我那儿还有一些上好的药,前番五嫂病重,还不是由我救过来了?我这就回去拿,叔父先令亲兵备两辆马车,一会儿我护送祖母和二婶进宫。”
此言一出,贾母连说:“既有好药,快快去拿,务要救你大姐姐一命。”
来到后院,几女也听晴雯说了大姐姐的事,连连追问他具体情形。
贾墨镇定一笑:“莫要惊慌,不过是受些风寒罢了,我取些好药,进宫给大姐姐用了,要不了三两日就好了……”
话到这里一顿,他心想我何不乘此机会请天子准许大姐姐回府?在皇帝看来,大姐姐或许已经是不治之身,万没有阻挠的道理。
一边这样想着,另一边,黛玉说:“若是寻常风寒,哪里用得着皇后娘娘下懿旨?表哥快快带了药进宫救大姐姐,莫要理会我们。”
“玉儿说的极是,救人如救火,我也是怕你们担心才那样说的,等我回来,再同你们说话。”
言罢,独自走回卧室,拿了一个黑色男士皮包,又快步往外走。
养心殿御书房。
戴权:“陛下,神威将军贾璟瑜,请求觐见。”
此时,内阁三位大学士、六部尚书,外加外教部尚书八贤王,正在开小朝会,闻言都瞧向戴权。
正和帝眉头微蹙:“没看见朕正在商谈国事么?无论是谁觐见,也该等正事办完再来奏禀。”
戴权跪下请罪:“陛下息怒,老奴也曾这样告知神威将军,只是将军执意要老奴禀报,说事关人命。”
“事关人命么?”正和帝眉头一松:“那就宣他进来吧。”
“臣参见吾皇陛下。”
正和帝和颜悦色说:“免礼,贾卿有何急事啊?”
贾墨躬身作揖致词:“家姐元春,在后宫任女史一职,如今身染急疾,命在旦夕。承蒙皇后娘娘仁慈,特下懿旨,恩准祖母进宫见其最后一面。臣恳请陛下另开恩旨,容臣接家姐回家诊治,倘若治之无效,也可厚葬之。”
正和帝闻言,心中灵机一动,怒不可遏说:“岂有此理!朕终日忙于国政大事,原以为贾卿有何人命关天的大事,在这个时候强要觐见!原来汝竟是为了逼宫要区区一女子,是否自以为军权在握,就目无君上了?”
贾墨急忙解释:“臣绝无此意,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家姐命在旦夕,臣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求见陛下。”
八贤王在一旁开解说:“皇兄息怒,贾璟瑜为了十年未曾谋面的堂姐,也敢惊扰我们商谈国家大事,可见他是心底仁厚之人,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