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太太顿了顿:“说起来姨妈也是有大福气的人,墨儿是太上皇的女婿,将来也是姨妈的女婿。姨妈与太上皇也成了亲戚。”
薛姨妈闻言心中窃喜,连说‘不敢当’,随后端起酒杯:“斗胆敬老太太一杯。”
老太太举起酒杯,跟她虚碰了一下,随后喝了一口,算是给了姨妈的面子,随后一叹:“若能将我的大孙女儿接回府,一家人在一起,该有多好?她也如同墨儿一般,极善乐器。之前在府里的时候,就十分孝顺我,得了空闲就来凑乐给我听,待家中弟弟妹妹也极好,时常教他们读书识字。我这个孙女儿,一个能抵得上别人家两四个女孩儿。”
薛姨妈笑说:“老太太何需惆怅?大姑娘既如此聪颖贤惠,来日必被陛下赏识,荣升妃嫔之位不在话下,若将来再有幸诞下皇室血脉,那是何等荣耀?”
老太太笑说:“姨妈说的极好,但我们不敢作此妄想。况且墨儿已是陛下的妹婿,又掌着京营四十万兵马,富贵恩宠已极,再多一份荣耀不一定就是好事,俗话说月满则亏啊。”
薛姨妈笑说:“老太太睿智,每句话说出来,都充满道理,让人受益匪浅。”
老太太又说:“你想元春一个女儿家,刚刚及笄就进了宫,十来年不曾回府一次,连他父亲长什么样都已记不清了,你说可怜不可怜?”
“可怜,真真可怜,真是难为大姑娘了。”薛姨妈连连附和,心想当年刚来京都时,自己也曾给钗儿选秀,可钗儿有咳嗽的旧疾,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当时还觉得遗憾,现在想想,做皇帝的妃子一样是妾室,一年也只得见一面两面。现如今钗儿做璟瑜的妾室,一样的荣华富贵,若蟠儿惹了事,找璟瑜求助,也比传话进宫方便的多,且皇帝四宫六院的,又不是一个两个妃子,就算传了话,也未必有用。
想到这里,她再无遗憾。
另一边,王熙凤吃上几口菜之后,又说:“四弟,你的酒杯呢?”
黛玉闻言将酒杯还给贾墨,小声对他说:“你让着点儿凤姐姐,莫叫她真的喝醉了。”
贾墨笑说:“醉了有什么不好?她平时要强惯了,难不成喝醉了还要逞强?二哥若有心,趁机照顾照顾她,或许明儿就能和好如初。两口子闹别扭闹到两地分居,传出去像什么话?”
黛玉笑说:“原来你是为了二哥,难怪你说她是女中豪杰,激她喝酒。”
说话的功夫,王熙凤已倒了两杯酒,嚷嚷着说:“四弟,悄悄话你们以后再说,来,我们再来喝酒。”
黛玉又小声嘱咐他:“你当心莫让自己也喝醉了。”
贾墨偏过头去,跟王熙凤说:“来,我们喝。”一饮而尽,又回过头来跟黛玉说:“咱俩又没闹别扭,我不会故意灌醉自己让你来照顾我。再说区区黄酒,酒劲儿也不大,我没那么容易醉。”
黛玉连忙说:“就算哪一天我们真的闹别扭,也不需要你灌醉自己,我的气性儿来的快也消的快,很快我们就和好了。”
贾墨笑说:“气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怎会惹你生气?我俩永远不会闹别扭。”
黛玉心中甜津津的,嘴上却说:“不可说的太满,牙齿和舌头都还有磕磕碰碰的时候,将来我们同行同止,哪有一次都不闹别扭的?我才不信。”
说话的功夫,贾墨又回头跟王熙凤干了一杯。
随后再次偏过头来,笑说:“老太太说的没错,智者忧巧者劳,你又在胡乱忧愁了。”
黛玉哼了一声,瞅着他说:“你也嫌我不够傻了?既如此,你不要同我说话,去同你的好晴雯说话去。”
贾墨失笑,对不远处的晴雯说:“晴雯快过来,林姑娘吩咐我同你…….捂。”
黛玉一时情急之下捂住贾墨的嘴,引得满桌人窃窃失笑,随后又立刻放手,羞恼的睨了他一眼。
晴雯走过来,笑嘻嘻的问贾墨:“四爷唤我作甚?”
贾墨说:“林姑娘让你帮凤姐姐斟酒,你快给凤姐姐满上,今儿让她喝个痛快。”
晴雯嗯了一声,就站在这儿帮他俩斟酒,她原该随身伺候四爷的,只是为了让林姑娘说话更自在一些,这才避开一些距离龙。
贾墨继续同王熙凤拼酒,只是几分钟没同黛玉说话,黛玉又时不时的偏过头来瞅他一眼。
贾墨往她耳边一凑,笑说:“小祖宗,气消了没?”
黛玉心中羞喜,嘴上却不吱声,只是瞟他一眼,又拿手指头点了他一下。
贾墨又说:“你不理我,我就和凤姐姐一醉方休了。”黛玉端起酒杯跟他说:“我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