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多时,贾墨大踏步走过来,长长一揖:“侄儿见过姑丈。”
林如海早已瞧见来者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身高和身材都很匀称,既不是特别高,又不是很瘦,看起来是风度翩翩,高雅不凡。
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一扶他的双臂,笑说:“好,果然是龙凤之姿。”
贾墨笑说:“姑丈过誉了,请至荣禧堂叙话,老太太和玉儿那边,我已着人去请了。”
来到荣禧堂,林如海说:“这是玉儿的苏姨娘。”
贾墨瞧苏姨娘一眼,作揖问好:“见过苏姨娘。”
苏姨娘闪身避开,连忙福了一礼:“侯爷使不得,我也是荣府的丫鬟,随大小姐出嫁于林老爷。承蒙老爷不弃,我又视荣府为娘家,这才敢登堂入室……”
贾墨连说:“姨娘说的哪里话?您是玉儿的姨娘,也就是我的姨娘。”
林如海见此一幕,心中更加欣喜。
他岂不知丫鬟出身的姨娘身份远逊于正妻?哪怕他在家里待苏姨娘再好,在外面却需严守礼教,若是换作去别家国公府作客,他根本不会带她进“敕造正堂”。
此番浓重介绍,只为了试一试贾墨的心性如何-—少年得志者,最易志骄意满,目中无人-—此时他见贾墨对苏姨娘恭敬,也就放下心来。
这时贾墨又说:“姑丈请上座。”
林如海笑说:“上座还是留给老太太吧。”
这时有丫鬟端了茶来。两人刚端上茶喝了一口,一个老仆走进堂内,对着林如海长长一揖:“老爷,我一路紧赶慢赶,仍没赶上十月十五这一天,前日方才赶到荣府,请老爷恕罪。”
林如海笑说:“老管家不必如此,两千里路,哪有这么快能赶到?我原也没吩咐你一定要赶在十五之前。”
老管家道一声谢,又对着贾墨行了一礼,自行退下。
贾墨笑说:“姑丈援手之恩,侄儿还未相谢。老管家带来的十八万银票,我本已交给玉儿,玉儿却非要我拿去归还国库欠银。姑丈来了可就好了,一会儿我叫晴雯取来归还姑丈。”
林如海笑说:“归还什么?玉儿既说给你,便是你的。另外我还带了八万两金子,你叫人一并收入库房吧,就当是给玉儿出嫁时压箱底的金子……你别推辞,若等到婚礼那天再抬进来,未免太招人眼了……这些金子,你若用得上可以随意用,若用不上,将来分给你和玉儿的嫡子,算是玉儿给孩子存的私房钱。”
贾墨连说:“这如何使得?即便是压箱底的金子,几千两也就足够了,如何用得上八万两之多?至于将来孩子们需要的银子,自有我来赚,必不会叫他们短衣缺食。”
林如海笑说:“我知道你的京营商城日进万金,区区几万两金子你不在意。只是我这把年纪了,就一个独生女,不给你们给谁?我还指望你们将来多生几个儿子,过继一个继承林家香火。”
贾墨闻言,不好再多说,长者赐不可辞,这不是一句空话,如是一味推辞,长者会大损颜面,心里也会不快活,认为你看不起他,以后见了面更是尴尬。
一旁的苏姨娘说:“我去叫他们搬金子入库。”
贾墨说:“姨娘顺便告诉林管家,叫他收拾一个大院子出来,供姑丈暂住。”
苏姨娘应声而去,贾墨说:“如今侄儿手握兵权,又得太上皇赏识,因而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姑丈还是暂居荣府吧,便于保护。另外薛姨妈有几套宅子连在一起,我已着人开始重建四套宅院出来,届时姑丈一套,薛姨妈一套,另一套给二哥置办灵堂,供二嫂守孝用。四套宅院只一墙之隔,届时我再派亲兵团团护卫,以保安全。”
前几日,威字四营参将又挑了五百精兵出来,充进亲兵营,现在刘大个子已成了名副其实的亲兵千夫长,只是那五百精兵仍在京营待命。贾墨打算划分四百给四套新宅,另外两百将来划分到公主府,与禁军护卫一同拱卫安全。
林如海沉默了片刻,叹说:“琏儿,哎,只叹他福薄,事已至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宅子的事,由你安排。我平日办公,也可住官宅,官宅自有重兵防护,但是一众家丁却不好全安置在官宅里,再说将来玉儿出嫁,从官宅出嫁也不体面。”
贾墨说:“姑丈所言极是,侄儿也是这么想的。”
林如海又说:“你的一些事,我都听说了。太上皇既下圣旨赐婚,又苦心为你和公主殿下颁布新法,你自当好好善待公主,切莫辜负圣恩。”
贾墨说:“姑丈放心,侄儿既不会怠慢公主,也不会令玉儿受半点儿委屈。”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