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墨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儿,笑说:“等你们将来都有了孩子,能管束的人就更多了。不过也不要急,横竖明年开春我就完婚了。晴雯,我知道老太太对你敲了边鼓,你现在又改了主意想要孩儿,但也不至于连几个月也等不了吧?”
晴雯连连摇头:“等的了,我等的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像昨晚那样,不吃避孕药。”
昨晚上晴雯没吃避孕药,今早上又做贼心虚的吐露了实情,好在系统所出的避孕药在事后四天内都有效,贾墨也没在意,况且就算真的不吃,他也不会在意,只是未婚先育子,传出去稍稍会有一些影响,但也不至于影响太大。因为他是带兵的将军,荣府长房又只剩他一个独苗苗,及早留下子嗣也是应该的。
“这才是我的好雯雯。”
贾墨一楼她的腰,在她脸上香了一口。
随后香菱也红着脸凑了过来,贾墨又香了她一口,这才离开后院,前往前院库房。
他打算从系统商城购买十块腕表,再挑几件寻常的金银珠宝作为谢恩礼物,心想着一会儿黛玉必会跟着一起来挑,需要先去库房,提前将腕表放在收纳箱里。
“姑丈,这是强效止咳露,这个小锦盒,装的是一个腕表。”
从库房重回荣禧堂,贾墨递上两样东西来。
方才林如海同老太太和贾政聊天时,已瞧见了贾政腕儿上戴的腕表,贾政也说了来历,此时林如海接在手中,当即喜不自禁的取出腕表,仔细的瞅了几眼。
他笑说:“不错,比之在扬州时洋商送我的怀表,确实精美太多了。”
黛玉忙说:“爹爹,你还是先试试止咳药吧。”
林如海摇头不听:“我这会儿倒不咳嗽,一般在饭后会咳一阵,晚间才会咳的更厉害,到了晚间我再喝。”
他因顾虑到一般的止咳药喝了之后怕会清痰,如何愿意在老太太和女儿女婿面前吐痰现眼?更别提还有二舅兄在这儿。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很讲究体面的,如今老了没以前那么招人喜欢了,但却比以前更要面子。
想当年。若非他高中探花,且又英俊不凡才高八斗,以他的家世,如何娶得到国公爷的嫡亲女儿?要知道当时老国公还在世,权柄之重,当时鲜有人及,而他呢?他父亲本来就是获殊恩,多袭了一代爵位,到他头上,就什么职位也没有了,除非他自己高中进士,否则他们林家注定会没落下去。
另一边,贾墨心想姑丈倒也是爱讲究的人,从他的衣着和言谈举止可以看出这一点。
其实也不单单是他,但凡曾经风光过的人,都是如此,就算哪天不再风光了,也会心念着昔日的风光,始终端着架子。大多勋贵和豪门世家都是这样,荣府中人,也不例外。
如果没有自己的到来,按照原来的轨迹,就算荣府银两渐渐不支,同时又没有支撑门户的强者进入朝堂中枢,却依然不肯放下曾经的高贵架子,继续过着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生活,就像烟花一样,在熄灭之前极力燃烧自己,刹那的绽放之后,最终落得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下场。
正如甄士隐悟透人生后所说: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哀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想到这里,他瞧一眼黛玉,心说还是玉儿豁达通透,百万钱财也不放在心上,她的眼里只有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而自己却.…..
他微微有一些愧意,跟黛玉说:“我们去库房挑东西,不妨碍长辈们叙旧了。”
黛玉睨他一眼,彷佛在说:早该如此了,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
随后她又浅浅一笑,对父亲和老太太他们福了一礼辞别,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走出荣禧堂,来来往往的家丁见了他们连忙见礼问好,黛玉轻点其头“嗯一声,偶尔遇见个别管事的,还会对其露出一个笑脸,寒暄一两句,那些人顿觉受宠若惊。
贾墨见状,心想玉儿虽然还没嫁过来,但其实已被一些精明的下人当作主母来讨好了,再加上玉儿经历了这几天的历练,也算是应对得体,树立了上位者的威严。红白之事,果然最能锻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