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麻麻的,不片刻,又感觉清清爽爽的,个中滋味儿,难以言述.…....
梨香院。
薛宝钗戴着一双黑色羊皮手套,在院落空地上堆着雪人。
“我的傻女儿,大冷天的,堆什么雪人?”
“万一小毛病发作,在这种关键时刻,会吃大亏的。”薛姨妈从院门外走进来,一拉女儿的手,往暖室内走。“什么关键时刻?”薛宝钗边走边说:“荣府那边诸事初定,我想着过几天再过去找她们玩儿,这才堆雪人.…..妈妈,那边又有大事了?跟林老爷有关吗?”
薛姨妈一笑:“林老爷刚抵京,能有什么大事?我说的是你的大事,跟我进来说。”
薛姨妈屏退丫鬟,拉着宝钗走进她的主卧室,连说:“虽然你表姐夫不幸遇难,妈妈我也很难过,但是人总要朝前看,你和凤丫头是表姐妹,如果她不改嫁,你想一想,由谁给她养老送终最合适?”
宝钗略一思量,连说:“妈妈说的是兼桃制度?”
薛姨妈满意的点点头:“我的女儿就是聪慧,一点就透,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
宝钗沉吟道:“表姐夫尸骨未寒,现在不好提这个事。”薛姨妈:“现在是不能提,但是你也不能顺其自然,这些天,你多去走动走动,多在璟瑜面前露露脸,加深加深感情,过一段时间,妈妈舍了这张老脸,亲自去跟他说。”
宝钗心中一喜,连连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那么多大事等着璟瑜去做,他平日里都是早出晚归,就连林妹妹,也只是陪他用个晚膳,再说一会儿话,也就回去了。我去插一脚,那算什么?林妹妹已经够大度了,我不能欺负她。”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确实不好打扰他俩……”薛姨妈沉吟片刻,脑中灵光一现:“有了,女儿,你今儿晚上,在外面吹吹冷风,着个凉,生个病,璟瑜必然心疼你,前来探望,到时妈妈趁机在你的病榻前跟他说,他必定不会拒绝,免得加重你的病情。”
宝钗闻言一喜,有些心动,略略思量了一番之后,又摇了摇头:“妈妈,这些天来,我已经想通了,璟瑜爱我,这就够了。我是妻是妾,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不管荣府家财,凭着妈妈给我的十万嫁妆,我一辈子也不愁银子使了,何必设计哄骗璟瑜?他已经够忙了,我不能为他分忧也就罢了,还要让他为我分心吗?”
薛姨妈连说:“孩子,生活不仅仅有爱就够了,将来,你有正妻的名分,会大不一样的,世交姻亲的女眷前来走动,你跟她们打交道,面子上也有光彩不是?就连妈妈我,也会有面子,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欣慰。”
宝钗略略沉默了片刻,仍是摇头:“虽然我也想为你们争光,但是不能为了这个,就设计谋哄骗璟瑜,开了这种宅斗的先例,不太好。璟瑜说过,我们家,要营造一派和气的氛围,将来孩子才会学好,如果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孩子们有样学样,能有什么好?”
薛姨妈心中一叹,连说:“好,你和璟瑜都是有大主意的人,我就不劝你了。等将来璟瑜定了亲,我再跟他谈一次,无论成与不成,就只谈这一次。”
荣府前院,荣禧堂西侧,有一套两进的大院落,平日里用作客房,供远来的亲友逢年过节来拜访时暂时居住所用,此时已划作林如海的暂住地,其中前院供男仆和仆妇居住,后院供林如海和几个姨娘及丫鬟暂住。
后院里,几个姨娘带着丫鬟摆放她们的行礼,苏姨娘将自己的行礼放置在西主卧里,自己一个人收拾着,旁边的厅房里,林如海坐在主位上,林黛玉陪坐在侧,叙述着这一段时间内发生的种种大事。
林如海听了心中失笑:玉儿所说的大事,全都与她表哥有关……也对,她轻易出不得府,外面的事,她知道的不多。想来朝堂中的大事,璟瑜也不会随便告诉她,免得她担忧。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林黛玉又说:“爹爹,女儿有很多事情不太懂,依爹爹看,表哥还要不要当这个大都督?我要不要再劝他一次,辞了军职?之前我虽劝过一次,但是现在和之前又大不一样了,现在表哥已是皇家的驸马,不必领军,也可保全荣府。”
林如海‘哦?’了一声:“你怎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李青城威胁你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