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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都—起遮住了。
贾墨这时已率先下车,黛玉也同时下车,一起接老太太下了车。
老太太瞧了眼寺庙大门那边,笑说:“说起来这大相国寺,我之前已有好多年没来过了,亏得你父亲在此修行,托他的福,我才又来了两次。只是前两次,可没有今天这么大的阵仗,禁军和五城兵马司都来护持。”
贾墨笑说:“怎么,老太太之前过来,他们竟敢不闻不问吗?”
负责维持秩序的禁军头目和兵马司头目,由于职位太低,只在远方遥遥的行了礼,贾墨不招他们过来,他们都不敢主动过来打扰-—因为近身防卫自有荣府亲兵负责,所以贾墨此时说话很随意。
老太太闻言一笑:“也有人护持,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只是一品将军,前来护持我的,只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卒,禁军主要职责是护卫皇家和国戚,因此不曾出动。现在你成了陛下的准妹婿,他们敢不动弹?等过些日子,你和沈家结亲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就更加亲近你了。沈家统领禁军很多年了,军中将领,大多是他们家的门生,就像京营和我们家的关系。”
贾墨闻言,隐隐感觉有些不妥-—自己统领四十万京军,沈家又统领四万八千精挑细选的精锐禁军,就算我们两家都是皇家至亲,也不免遭到正和帝猜忌和防范。只等他腾出手来,恐怕很快就会出手裁撤沈家的军权,可是禁军将领又对沈家忠心耿耿-—正和帝敢冒这个风险吗?
不对.…...
正和帝召冯正球带四千太原军进京,绝不是为了对付我,毕竟他还没开始怀疑我,太上皇也还健在……就算他真的想对付我,以他的智谋,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
他的目标,很可能是冲着禁军去的。
难道他竟要用四千太原军,强行震慑四万八禁军,从而对禁军将领进行大换血,削掉沈家的兵权?……如果他连皇后娘家人都不放心,凭什么如此放心冯家人?升冯家女为贵妃就可以如此放心了吗?应该没这么简单。
莫非是因为冯敬骁他跟我有仇?
可是冯敬骁临行前,已经跟我说过冰释前嫌的话,瞧他当时的样子,并不像伪装…….只是当时并无外人在,冯敬骁根本没必要连这种小事都汇报给正和帝,等他在黑省得知冯正跳进京的消息,更加不会上奏此事,免得正和帝再猜忌冯正球……反正不管怎么样,等冯正球抵京,我还是要敌视他,否则正和帝又要疑神疑鬼了……
“表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对不起,我等不及了。”
被黛玉摇了一下胳膊,他回过神来:“玉儿,怎么了?什么等不及?你想找更衣室?”
黛玉哭笑不得横他一眼,笑说:“不是的,老太太轻声唤了你两次,见你不应答,她老人家自己往前走了。你瞧,人都到寺门口了。我们快跟上去吧。”
贾墨转目去瞧,只见老太太已到大门前的香鼎那儿了,香鼎里飞烟袅袅,淡淡的烟雾笼罩在周边,再加上老太太一头鹤发,脸色却红润健康,看上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峨庄严的寺庙,再配上这样如仙如画的袅袅香烟,确实有一种令人心宁神静的独特魅力……此情此景,让他很想抽一支华子助助兴。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笑,牵了黛玉的手往前走:“我想一些事情入了神,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以后再告诉你。”
两人赶过去时,恰好迎客僧也迎了过来。
“见过史老太君,见过忠毅侯,见过诸位女施主。”迎客僧十分客气的行了礼,笑说:“贵客大驾光临,弊寺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他长的像弥勒佛,一笑就很有亲切感,令人大生好感。老太太双掌合什,笑说:“南无啊弥陀佛,玄定大师一向可好?”众女都微微屈膝福了一礼,算是还礼。贾墨也双手合什,轻轻点了个头,随后负手而立,随意的四处观望着。
迎客僧笑说:“托老太君的福,贫僧一切安好。”
老太太率众与迎客僧同行,朝寺庙大门那儿走去,二四十个亲兵分散着护在周围。
老太太又问:“普慈方丈出关了么?今日可有幸一见?”迎客僧笑答:“方丈师伯还差四日才出关,请老太君恕罪。”
老太太笑说:“大师言重了,老身岂敢怪罪得道高僧?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