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时夏立刻屏住了呼吸。
一柜之隔,外面传来金属的轻响,那人的手按在柜子的拉环上。
她感觉到陆扬一下子抓紧了她的手,即使在寒冷的冬季,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汗涔涔的。
只要陆扬不被看到就行……
她出去,大不了被他们带回去问几句话。
她咬了咬唇,挣脱开陆扬的手,正要抬手开柜子。
陆扬沉着脸又抓住她:你想做什么?
黑暗中彼此的视线没有焦点,又像地心引力般互相吸引。时夏似乎看到他阴沉危险的眼神。
“咔……”柜门轻颤,狭窄的门缝逐渐变大,外面的光亮透进来。
要被发现了。
“快,市一院有叶灵的消息!”
蔡婷婷正要打开柜子,往外走的人回头催了一句:“蔡婷婷,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来了。”蔡婷婷转身跟着他们走出衣帽间,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昨天上午叶灵冒充保姆的身份去市一院看病,警方已经跟李朵确认了。李朵就是那个保姆,昨天刚被辞退。”
声音越来越远。
陆扬松开时夏的嘴,听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差点以为要完了。”时夏松懈地任身体瘫倒,倒在软软厚厚的大衣上。
陆扬推开柜门,顿时光亮一下子洒进了眼里,他眯了眯漆黑的眸子,走出柜子后转身拉时夏。
时夏完全没用上任何力气,躺在衣服堆里仰着脸静静地看向陆扬。
明亮的光线在他脸上晕染出一层温柔,眼里的温度好像变暖和了,嘴角的弧度似乎是亲切的。他为什么躲开呢?
如果这样问了,他肯定认为她跟以前一样没长进。
“还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时夏站起身从柜子里出来,笑着说:“陆扬,我们把这里的衣服搬回去吧。”
陆扬扯扯她的脸颊肉。
“别开玩笑了。”笑得那么难过。
时夏掰下他的手:“喂,你知道这些衣服加起来能买下市中心的一套房吗?”
她现在可穷了。
这些衣服放在这个衣帽间里,也不会有人穿,不如物尽其用。
“……”
“我去找找袋子。”时夏忙碌起来。
陆扬不放心地看了一会儿,反而被她嫌弃没事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他转身去书房。
时夏手上动作一顿,余光扫了眼他的背影,抹抹眼睛,很快继续往袋子里塞衣服。
另一边,陆扬走回到书桌前,打开刚才翻过的抽屉。
抽屉深处的铁盒不见了。
后来陆扬去了一趟检察院的储存室。他想在别墅里消失的铁盒应该被同事带了回来,然而并没有。
陆扬从书房出来,看到时夏左手拎了三个纸袋子,右手也拎了三个纸袋子,像是从商场扫购归来。
“快帮我拿几个。”
陆扬叹口气,将她手上的袋子接过来:“走吧。”
“等等。”时夏返回主卧,再出来时两只手又拎了三四个袋子。
他们走到一楼才发现贝拉被关在庭院里。
贝拉提起前肢急切地敲着落地窗:“汪汪!”
……
检察院的车开到御景花园的门口。保安从保安室的窗口探出头看了一眼车牌:“你们跟时小姐聊挺久啊。”
蔡婷婷一愣:“你是说时夏?”
“你们没碰到时小姐吗?”保安也惊讶,“她不是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起去1栋了?”他们继续开车去医院,蔡婷婷从车上下来,重新回到1栋别墅。
刚才一直吠个不停的牧羊犬不知道去了哪里。
……
周一早上,事务所的徐律师专线接到一个咨询离婚的电话。
徐律师人刚在办公室坐下,听着电话那头女人怯怯懦懦的声音十分不耐烦。
他的助理敲门进来:“徐律,昨天时小姐给您打过电话。”
“什么?”徐律师尖叫,连忙捂住话筒。
“她说您手机没接,所以打到了事务所。”
昨天徐律师在外面跑了一天,累得要死要活的,但时小姐的事不容小觑:“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他刚要挂断电话,那头的女人紧张地说:“是时夏给我的名片……徐律师,我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是不是很难?”
徐律师握着听筒的手顿时颤了颤,他看眼助理:“你留个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