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冷笑着质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装醉的?”
“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陆扬的声音低沉沙哑,多了几分磁性,他倒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装醉的?”
时夏撇开头,起身走向屋子中央的桌子。这长桌将房间分成两侧,另一侧和陆扬这边布局一样,也有一张床。
桌上摆着几瓶未拆的饮料、一些零食、杂乱的充电器数据线,还有几本书和笔记,独独没有钥匙。
“陆扬!”她握了握拳,恼怒地瞪向他。
陆扬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这下你更不会原谅我了吧?”
时夏只觉得胸腔的火气直冲脑门,就为了这把钥匙,她被他挂了电话,大老远地从麓湖小区坐公交到这里,又在路边看了一通他和蔡婷婷之间的深厚感情。
明明钥匙放在他口袋里,刚刚在路边他就可以给她。
她过去一把抓住他手中的钥匙,右脚被他挂在床边的小腿绊了下,她没站稳,猝不及防地摔到他的身上。
“啊?”门没关,方奇将门推得更开,转头就看到时夏压在陆扬身上。
做这种事他们怎么不关门?“对不起,你们继续。”方奇快速退出去关上门。
时夏脸色铁青地撑着陆扬结实的胸膛爬起来,坐在床边撩了撩稍显凌乱的长发:“我回去了。”
“时夏,”陆扬叫住她,“你那把钥匙不知道丢了还是被偷,安全起见最好给门换个锁。”
时夏起身烦躁地往外走。
“时夏,你……”陆扬本来想告诉她时夫人的事,话没说完,她直接开门出去了。
时夏出门看到了正要下楼的方奇。
她迟疑地斟酌着:“我和陆扬……”
没想到方奇递给她一个明了的眼神,笑着点头:“没事我懂,你加油。”
时夏一懵。
“我和陆扬同事两年了,陆扬的爱好习惯、讨厌的东西,你想了解的都可以问我。”
“我不需要。”时夏径直绕过方奇。
方奇忙追上她:“你是不是怕陆扬木鱼脑袋不开窍?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
即使对方不喜欢自己……
时夏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如果这是第一次,我可能会试试。”可她六年前已经试过了,强扭的瓜不甜,不会有结果的。
时夏转身下楼。
留方奇懵逼在原地,他疑惑地挠挠脑袋,时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想了几秒无果,他噔噔噔地飞快跑进了宿舍,看到陆扬闷闷地躺在单人床上拿手臂遮着眼睛。
“陆检察官,你这行动力够绝的!”他一把扑到陆扬身上,挠他痒,“快说,你对时夏做了什么?”
……
陆扬打电话找小区的开锁师傅上门换了锁。
他安排得滴水不漏,时夏接过新的一串钥匙,心里不是没有起伏的,她闭闭眼,将那股悸动压了下去。
正月剪发的人少,一楼的理发店空闲下来。
时夏将贝拉绑在门口的招牌上,一边吃汤圆一边看对面的小安赶作业。
阳光和煦,风不大,坐在门口暖洋洋的。
“时夏。”一道粗嘎的男声破坏了宁静。
屋里修理假发的李芸顿时停下手中的剪刀,对街玩游戏的肖庆瞬间警觉地抬起了头。
于棣棣春风得意地走到时夏身边,揣着个不及巴掌大的小方盒,神秘地说:“时夏,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时夏懒得搭理他。
“什么?”小安好奇地探头,被李芸一巴掌轻轻拍下。
“专心写作业!”
于棣棣见时夏不捧场,倒也不气馁,她一直这么高贵冷艳,他都觉得这个地方跟她不相配。
“当当当,是我之前给你看的手链。”他打开从两元饰品店顺来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串精美绝伦的金链子,造型栩栩如生,在阳光下更是璀璨耀眼、熠熠发光。
时夏瞳孔一缩。
于棣棣还在滔滔不绝地炫耀:“这手链可是我特意留下的,其他一些东西被报警的拿回去了,幸好拿手链的那个房子根本没人住,也没人领。我本来想情人节送你的,不过明天我有点事。”
时夏放下碗,讥讽地一笑:“拿我的东西送我?”
“什、什么?”于棣棣手一抖,差点摔了手链,他看向时夏,她的眼神森冷得吓人。
“给我戴上。”时夏命令。
她朝于棣棣伸出手,眼睛却没再看他,而是昂着头,微微得意地翘起嘴角,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