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的结论往往只需要朴素的理由。

吴崔的理由很合理，小丑甚至找不出什么能反驳的地方，不过他还是又举起了手。

吴崔：“问。”

小丑：“既然她守护丁香丛，那她为什么不认得小素？”

吴崔撇嘴，似乎对他的问题有些无语，“因为她不喜欢丁香，所以不会去丁香丛，故而也不知道丁香丛的香气和别的香气不同。”

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是样子应该是知道的，因为那里的丁香是别的地方所不能比的，而且我昨天还带回来了普通的丁香。”

“噢~”小丑恍然大悟，又跳脱地问道：“那我们怎么杀她们？”

吴崔嘴角一抽，“先找情书吧。”

说完她出门下楼，顺便把站在门口的曹郁金拉了下去。

小素今天没有上楼叫他们吃早饭，而是待在楼下帮着老板忙里忙外，当然，根本原因应该是她不想看见这几个人。

吴崔一下楼就看到了小素，可惜小素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不过她也不在意，转而奔向老板。

“老板，今天出门去看丁香丛吧！”

很突兀，是的，老板也这样觉得。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始笑着拒绝，“不了吧，我不喜欢丁香，而且我这店里也走不开。”

“去看看嘛。”吴崔依旧劝她，转眼却笑得意味深长，“或者，你害怕痛苦重现？啊？月神？”

她的话一出，老板脸上的笑即刻收了起来，锐利的眼神对上吴崔了然的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板忽然笑了，“那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去丁香丛？”

“毕竟是你爱人留给你的东西，不去看看？”

老板嗤笑，“要看我早就去了，现在？你劝不动我。”

“为什么不去呢？是因为，猜忌，怀疑，背叛吗？”吴崔还是笑着，可那笑容落到老板眼里，却让她心惊。

“你知道什么？”老板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了，两只眼睛透射出摄人的寒光。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吴崔耸肩摆手，“你现在要去丁香丛吗？”

老板直勾勾看着她，却不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丝毫信息，于是回答道：“好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吴崔一乐，转头看向小素，“小素也一起吧！”

小素自吴崔走向老板的时候就盯着她，目光没有移开过一瞬，她们的对话全都落入了小素的耳中，此时吴崔问她，她的表情尽是冷漠，回答也很冷漠，不过还好，是同意。

丁香丛离旅店有点距离，几人还是走了一会儿的。

路上的时候，小丑悄悄凑到吴崔伞下，“情书在丁香丛？”

“差不多吧。”吴崔淡淡回答。

“差了点。”小丑喃喃，又说：“那，情书是丁香丛？”

“昂。”

“哇。幸亏是你不装了，不然这分我可拿不上了。”

“谁装了？你才装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小丑笑笑，“会知道的。”

“前提是你活着出去了。”

小丑闻言撇嘴，“肯定，好嘛，别用你37度的嘴说那么冰冷的话，我很伤心的OK？”

插科打诨间，丁香丛就到了，还未完全靠近，就闻到了夹杂着血腥气的花香。

老板：“你要我看什么？”

吴崔收起伞，阴沉的天色里没有阳光，但丁香花的鲜艳丝毫未损。

“你不觉得香气熟悉吗？”

“什……！”老板的话忽然顿住，她猛然回头，看向小素，那个始终在背后看着她的女人。

而小素的神情此时也很惊讶，她以为昨晚吴崔说的话只是为了牵制她，没想到居然真的做到了。

“雅婷？”老板的声音明显颤抖，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穿着纯白衣衫的女子，似乎想在她的身上找到往日爱人的痕迹。

小素，不，雅婷，此时也笑着，笑得很苦，眼里含满了悲戚的泪水，“你不认得我了，也不来丁香丛。”

老板摇着头，眼中的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落下，“不……”

雅婷：“所以我们之间，那些猜忌依旧存在，是吗？素兰？”

“不，不是……我只是……”素兰的脸上早已糊满了眼泪，她抬手使劲擦了两下，生怕看不清爱人的样子。

“素兰。”雅婷上前两步，抬手拂去爱人脸上的泪水，可爱人脸上的纹路却深深刺痛了她，她无法想象她死后那几年，爱人是怎么过的，“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