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徐二白的衣角熠熠生辉,美滋滋的走在路上,嘴上哼着小调,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见到徐一清时她脸上的惊喜模样。
手里抓着电工证件,手指间每次摩梭到证件封面上那个烫金印花的国家电网的标志时,他的心就一阵悸动,嘴角不自主地上扬。
他马上就是一名电工了,虽然说是学徒,实习生般的存在,但是徐一清可以为他自豪了,他真的成为了一个建设国家的光荣的工人。
哼歌的腔调实在不能让人恭维,嘴里的歌词跑调都跑到姥姥家了。
“不需要你知道我,不需要你认识我,我把青春揉进,揉进祖国的山河……”
好在这首歌不是流行歌曲,只要唱的足够大声就很好听。
虚惊一场,大病初愈,来日可期,堪称最幸福的几个瞬间此时全都加在他的身上,但他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想起赛里斯有句老话叫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的路途有些太顺了,不会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徐二白赶紧啐了几口。
“呸呸呸,晦气。”
不知道这句老话是怎么传下来的了,但是徐二白清楚这句话更多的含义是让人不要骄矜自傲,忘了初心,要永远保持一颗谦卑的心。
他调整了下自已的心态,深吸一口气,想以最好的面貌去见徐一清。。
可是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工证,他刚刚压抑下去一点儿的激动的心又起来了。
赛里斯人都知道不要自满的道理,可这怎么能不令他激动呢,要知道在他前面可还有着六百多名待业电气工程师。
小仓镇地处汴京,汴京是赛里斯的政治中心,可以说那六百多名待业工程师是全国的翘楚。
如今的赛里斯能提供的就业岗位太少了,他们只能在家中等待着下一个岗位的轮空。
因为生产力极度发达,只需要极少一部分人工作便能养活整个国家的人,没有工作的人只能在家领着巨额的社会补助金。
这个对于其他国家人民堪称天堂圣谕一般的政策,在赛里斯人看来却是一种折磨,物欲极度富足带来的是巨大的精神缺口,他们极度需要一个地方来实现自已的人生价值。
这也是为什么赛里斯的哲学家和艺术家多到令人发指。
徐二白深知自已的职位来之不易,很难将心中的激动压抑下去。
……
绿林街十八号
数个身影穿梭在两旁的树林中,身穿淡蓝色警服的他们行动迅速。
早早的拉开了黄黑色的警戒线,几个警员在其中蹲着身子拿着透镜在地上挑挑拣拣,像是在搜寻什么,两个拿着相机的警员对着地面上摆放着不同数字的三角牌处拍照。
一共七个人,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将身体上所有裸露的皮肤遮蔽起来。
“所长,这里就是徐家姐弟出事的地方了?”
安知鱼咽了口唾沫,看着粉碎成一地的摩托车碎片,可以想象遭受到了什么程度的冲击。
“嗯,小鱼,这应该还是你第一次处理感染者事件吧。”身穿大衣的林细软眯起眼睛瞄了安知鱼一眼。
现在虽然是末夏,但是还远没有到要穿大衣的季节,林细软不仅穿着西式呢子大衣还带着一顶灰色的圆檐帽和一双漆黑的手套,看起来很反直觉。
“所长,你真的把感染者抓起来了?”
安知鱼从没有见到过感染者,林细软说他抓到的感染者已经送到了汴京最高感染者处理中心。
“嗯。”林细软点头,没有细说。
“那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感染者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
“预防感染者身上的跖点泄露,赛里斯境内要完全隔绝跖点感染。”
“哦,”安知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道理在学校中老师给他们讲解过,她也猜到了可能是这个原因,但因为她是新人,真的到了实践的地步时,还是不太敢相信自已的判断。
“报告,没有跖点残留痕迹。”负责勘察的警员站起身来轻吐一口气说道。
查探跖点残留他也很紧张,哪怕是赛里斯对于跖点也是谈虎色变,真要被跖点感染可是神仙难救。
“好,那收队吧。”’林细软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来,开始轻点在场的警员。
“一,二,三……七……”
嘴里默念着数字的林细软眸子微微一颤,身形猛地定在原地。
轻轻抓住身旁安知鱼的胳膊。
安知鱼看着所长,微微一愣,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