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及方溯溪的身影时,意识瞬间回笼。
他委屈地扁着嘴,眼眶红红,可怜兮兮地蹭了蹭方溯溪的手。注意到方溯溪脸上的血,举起颤抖的手为她轻轻擦拭着。
“齐阿独,我成功了,你自由了,也没事了。你很好,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但下辈子,别再遇到我了……”
方溯溪看着宣翊从地上爬起,随手捡了一把剑便朝齐阿独冲来,她想也没想一把推开齐阿独正面迎了上去。
她带着他来到了护栏边,在齐阿独的目光中齐齐摔下高台。
“方溯溪——”
大红的衣裙在空中飞扬,宛如断翅的蝴蝶,跌落在永恒的霞光之中。
天空飘起了细细小小的雪,像仙人随意泼洒的水墨,遮着遍地的血腥。
尤古将方家人悉数换出后,马不停蹄地往宫中赶去。
又是雷暴,又是大雪,怕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才能引发天道的异变。
他的心中隐隐的不安,虽知道可能同方溯溪有关,但还是放不下这颗心。
等到他到场时,方溯溪已经静静地躺着,被齐阿独抱在怀中。
“溯溪,方溯溪,你醒醒,你别在这儿睡,我们回家好吗?我那天说的都不是真心的,我不怨也不恨了,我会成为你想让我成为的人,你睁开眼睛来看看我好吗?”
齐阿独眼眶通红,用手轻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血。他双手捧着方溯溪的脸靠过去,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脸上。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露出了笑,“魔神,你救救她,我愿意让出我的身体,我不会再跟你争了,你让她醒过来,你让她醒过来——”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无以及架在脖颈间的长剑。
……
“我可以救他。”
在太医署众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康帝面前请罪时,尤古站了出来。
宣翊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上的伤也确实很恐怖,但据他刚刚的观察,他发现方溯溪还是给他留了条后路。
她本可用这点微薄的灵力来挽救自己的生命,但她没有,她选择了让宣翊活着。
带着宣翊跳楼是为了保护齐阿独,留下宣翊的命是为了救她的家人。
“你当真能救?”
康帝激动帝站起身走到尤谷的面前。
尤古面色郑重地行了一礼,而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臣能救醒太子且普天之下也只有臣能做到。”
“好,好。尤学士,若你能成,朕便为你加官进爵。”
“圣上,臣非俗世中人,对于加官进爵一事并无任何想法,何况臣要的尘缘已了,待殿下醒了,臣便该离开了。所以臣希望能向圣上换一个赏赐。”
康帝面露难色,但碍于皇后及众要臣在场也不得不答应。
“行,只要太子能醒,你想要什么都行,但不得威胁到皇室。”
“这是自然。臣听闻方家意图谋反,现府上男丁悉已伏诛,那么剩下皆是女流之辈,断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所以臣想请圣上宽恕她们,免了流放之刑。”
见尤古提的是这事,康帝的脸色瞬间好看了不少,他说的确实没错,一些老弱病残何成威胁,之前也是宣翊同他说一定要重罚以儆效尤,他这才判了流放。
“准准准。”
尤古低头谢恩,嘴角勾起一道弧线。
宣翊的命是保住了,但也只是命而已,有仇当场就报确实符合她的性子。
等宣翊醒来并得知自己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时,尤古已经带着方家老少远远地离开了周京城。
“祖母,您慢点。”
方洄源扶着老夫人走下马车,他们看了眼四周的环境,而后走到尤谷的面前。
“尤学士啊,我们一家老小能保住这条命都是多亏了您啊,请受老身一拜。”
尤古连忙阻止了老夫人的举动,他拍了拍方洄源的肩,面上是心疼也是敬佩。
“老夫人,救了你们的可不是我。”
“此话怎讲?”
众人纷纷朝尤古围了过来,满脸的疑惑与急切,直到老夫人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大家这才回过神。
“尤学士,我的溪溪呢,我的溪溪呢?”
“我妹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尤古眼中满是覆杂,他扫过众人的脸,看向远方的苍穹。
尤谷知道方溯溪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到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