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轻哼:“我向思行打听今日阿楚回门的事情。”
“回门的经过,你不是已经知晓了吗,怎么还要再问一遍?”
谢夫人眉心微蹙:“思行一直陪着阿楚,对今日之事知晓的更多。难道我连问他事情都不可以吗?”
谢怀义压抑着怒气,然后站到了谢思行的身侧:“你哪里是询问,分明是恶狠狠的盘问!思行是这谢府的人,可不是大牢中犯了罪的囚犯!”
“呵,你不远万里来我这里,是来训斥我来了?”
谢怀义大吼:“思行幼时便十分乖顺,你为何对思行成见如此之深!”
“成见,我对他有什么成见,你倒是仔细说说!”
……
傍晚才亲身经历过一场吵闹,如今又要旁听一场,郁繁表示自己不能忍受如此折磨人的事情。
又深深地望了屋中纠缠的两人和默默站在一旁的谢思行,郁繁头也不回地飞离了枝头。
耳朵里嗡嗡地响,郁繁叹了口气,她都要被这些人搞得心情烦闷了。
郁繁在清冷的月色下飞回了自己的梅苑。
变回孟楚模样,郁繁郁闷地将门推开。
李嬷嬷正站在院中,见到她毫无生气的模样,她立即垂下了眼,慌忙走上前询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说着,她猜测道:“难不成,是谢夫人提点您了?”
郁繁惊讶地看了李嬷嬷一眼。这家宅中的人,真是很会用词。
“不是我。”郁繁摊手,“兄长因为今日之事挨骂了。”
听到这话,李嬷嬷显然有些错愕,愣了片刻,她疑惑说道:“谢公子这么厉害的人,办事定会滴水不漏。再者,谢大人他们怎么舍得骂谢公子?”
若她的儿子能像谢公子这么成器,她怕是睡梦中都会笑醒,怎么会舍得骂他?
郁繁耸了耸肩:“今日上马车时,我不小心跌下了马车。”
李嬷嬷蹙眉:“哟,小姐,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没摔着吧?”
郁繁扬了扬眉:“我被人接住了,没受伤。”
李嬷嬷点点头,倏地又觉得遗漏了什么,她试探地问道:“是谢公子接住了您?”
“不是。”
李嬷嬷一张老脸皱起来:“没其他的事情了?”
“嗯。”
李嬷嬷瞪大了眼睛:“小姐,您确定您没听错吧,就因为这种小事情,谢大人他们就要斥责谢公子了?”
郁繁凑到她面前,一脸神秘地问道:“嬷嬷,您知道兄长他离府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李嬷嬷无助地摊开双手:“小姐,您不要为难老奴。这是谢府的家事,老奴怎么会知晓?”
看来是不知道了。
郁繁觉得无趣,扬手走回房间。
夜半三更,郁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正觉得无事可做时,她脑海中突然想起前几日那只兔妖来。
不知道那只兔妖可否带着她那成群的孩子离开……
郁繁翻了翻身,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睡不着,那便去外面看看吧。
若那兔妖还没离开,她便帮上她一把。
屋中,月光泼洒了一片,郁繁打了个哈欠,头脑有些昏沉地走出了房门。
院中只有风拂过树梢低语的声音,夜非常的静。
回廊上依旧没什么人,视线中相隔数丈远的昏黄的灯笼一齐在夜中轻舞。
郁繁就是在这时又见到谢思行的。
谢思行依旧坐在那个阴影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上去竟然有些寥落。
大概是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吧。
郁繁模模糊糊地想着,看来自己今日的谋算生了效。
兴许是目光太过专注,远处一直垂着头的谢思行倏地向她的方向看来。
看到她的一瞬间,他显然有些惊讶。望了一眼四周,谢思行问道:“夜这么深,你现在怎么还在这里停留?”
郁繁隔着大片清冷的月光,偏头看向他:“你不也在这里想着事情?”
谢思行愕住,抬眼望向她:“你有心事?”
她当然有心事。一天之内经历两场吵闹,她心中烦的很。
还有,皇族宗祠……
郁繁随口搪塞:“今天又见到父亲母亲他们,我太开心了。”
谢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