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惶然盯着窗外。
这么恶劣的天气,沈义谦今晚必定不会再来找他。
心中反复重复着这一念头,想了千遍万遍之后,心中的重量果然轻了些。
深吸几口气,刘松再次闭上眼。头下的玉枕极其舒适,褥子里还是暖和的,他侧过身,困意逐渐席卷而来。
“你在找我吗?”一个声音幽幽在耳边道。
刘松下意识觉得这又是噩梦,可耳边那灼热的吐息却令他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不是噩梦!
刘松身子抖得如筛糠,床侧的人却仍不打算放过他。
“还不睁开眼吗?我已经看到你了。”一串诡异的笑声不断传入刘松身侧。
刘松颤抖得难以控制自己,大声惊叫一声,他猛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将自己埋在角落里。
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肩。
“转过头来。”声音轻轻,却有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寒意。
刘松试探地睁开一只眼,身后没有了动静,他又睁开另一只眼。
又一道闪电劈下,瞬间将乌黑的房间照亮。
刘松眼角余光瞥见倒映在墙壁上的阴影。
沈义谦……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刘松痛苦着求饶:“饶了我吧,我原本只是要小小惩戒你一下,谁想到公主会杀了你……”
身后的人用了力,刘松顿时被扳过来,当看到眼前人的面容时,他再次惊叫一声。
沈义谦的脸异常的白,长发湿了,一绺绺头发粘在衣服上,双唇泛着白皮,像是刚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你……你,我!”心脏跳的太过剧烈,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刘松痛苦地呜咽着,张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义谦两边唇角弯起,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他摸着他的脸,缓缓说道:“我知道,是你害死我的,我现在来这里,是找你报仇来了。”说完,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刘松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出窍了。心神激荡,他惶惶然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你别报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父亲待你那么好,你不能杀我!”
抚上他脸颊的那只手顿住了,刘松耳边又想起那道令人浑身发颤的笑。
“若是在阳间,我顾忌义父,并不会对你做什么。呵呵,可我现在在地下,若是再做个正人君子,那才是犯了大错!你拿命来吧!”
刘松闭着眼胡乱挥着手求饶:“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我明日就去你坟前给你烧纸钱!”
“烧纸钱有什么用!我要你的命!”
刘松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你放了我,你要我做什么,我立刻就去做,绝不会有片刻马虎!”
“呵,你这种小人,我如何能相信你?!”
刘松涕泪俱下:“义谦兄弟,你相信我!我真是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是要故意害死你的!”
“你既如此说,我心中确实还有一个念想。”
“义谦,你说,我立刻就去做!”
“放心,我会在地下时时刻刻盯着你。若你有片刻马虎,我便会从地下钻出,一爪将你毙命!”
沈义谦缓缓说道:“我孤身一人来到天京,是你父亲在我危难之际接济了我,让我衣食无忧。我很惭愧,在天京待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报答他。”
刘松用衣袖狠狠擦了擦眼泪,渴盼地看着他。
“你如今还活着,若你愿意留在阳间代我尽孝,我便饶了你的命,否则……”
“义谦兄弟,我错了!我一定会照做的,你尽管放心!”
“你发誓!”
刘松含泪抬起手:“我发誓!”
“很好。从今天起我便会在暗中一直看着你,若你有丝毫懈怠,我便会夺去你的命。”
刘松感激涕零:“多谢义谦你饶我小命!”
面前的人发出一声冷哼,然后便化为了点点飞烟,消失在了眼前。
刘松登时被眼前场景又吓了一大跳,无力地从床上滚落,跌翻在地。
谢府发生了一件事。
郁繁听到此事的时候,也不免怔了一瞬。
昨晚,一只小妖暗中躲藏在莫悠然回府的马车上。正要离开时却被一个眼尖的下人瞧见,几个人立刻上前,揪住了这个欲行不轨的妖族之人。
就在谢怀义和谢夫人两人犹豫着是否要将这只妖移交官府时,莫悠然却力排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