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清颔首,他跑向前,及时拦住即将驶向大街上的马车。
“卢兄,我们正好同路,你便载着我一道回去吧。”
卢廷笑着看向他:“好啊。”
宋时清偷偷回了莫悠然一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然后掀开较帘,一屁股坐在了卢廷的对面。
卢廷眯着眼望他:“宋大人,你真是自来熟啊。”
宋时清微讶:“是嘛……不过,我觉得这是个优点,身处这个位置,不圆滑点不行啊。”
卢廷倚靠着车厢,玩味地看着他。
宋时清唇边挽起一个僵硬的笑。
马车行了片刻,宋时清偶然掀开帘子,察觉到周围环境不对,他忙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人:“你这是要去哪里?”
卢廷抱臂:“近乡情怯,我想先回府一趟。”
宋时清正色:“不行,你须去城主府领罚。”
“宋大人,这可是我的马车。”
“卢廷,你只是偶然进入控妖府中,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严肃地看着他,“耽误了大事,可是要诛九族的。”
“大事?”卢廷抬眸稀奇地望向他,须臾,他含笑望向他,“您放心吧,我怎么会牵扯到大事中?”
宋时清双眸微眯。
很闷,鼻间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药材的苦味,郁繁喘不过来气,时醒时昏。到她觉得自己快要闷死的时候,终于有一双手揭开了上方的盖子。
郁繁尽可能压制住自己的呼吸,但还是叫眼前那人看出了端倪。
“喏,我就说她没死吧。”他嘲讽,“她福气大的很呢,怎么会轻易去死?”
咒她去死。郁繁心中愤然,正要睁开眼眸,却听另一道声音从旁响起。
“她果然在你手中。”
“怎么,你这般急切,是要去告诉莫悠然吗?”
郁繁蓦的僵住。
“当然。”
卢廷伸手拦住眼前的人:“你别急啊,难道你不想报复她吗?”
宋时清皱眉看向他:“卢廷,我可和你不一样,公事和私事……”
“别说的这么快嘛,你敢说,两年前天京那场动乱,你没什么亲人死于妖族之手吗?”
那道声音倏地沉默下来,片刻,郁繁听到他低声说道:“她现在妖力太弱,你不要做的太过分。我会看着你。”
郁繁忽然意识到接下来大概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手脚无力,郁繁轻动手指。又有一个人走近,她忙止住了动作。
“您看……我怎么将她弄出来?”
卢廷眸光中尽是狠毒,看着木箱中的妖,勾起唇角冷声道:“摔出来,我知道她的命很硬。”
他才出口的那一刻,郁繁反应不及,身体顿时向一侧滚去。木箱被人拿起,然后一个用力倾斜,她控制不住,径直被从木箱中丢了出来。
四肢哧哧地疼,撞在地面上的力量反震,郁繁的心口处又疼起来。
雪上加霜,郁繁痛的拧起眉来。
宋时清看向地上那个堪称鲜血淋漓的妖。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血人。
尽管心中怨愤,但宋时清还是及时恢复理智:“她这个样子,不能……”
“我有分寸。”卢廷拉起地上人的衣袖,报复式地用力拖着她向前走。
地上,五六道刺目的血痕不断蔓延。
眼前景象太过触目惊心,宋时清瞪向他:“卢廷,你收着点!要去什么地方,你尽管让人搀着她去。”
“真是心软。”卢廷轻哂,不甘地放开了那抹沾血的衣袖。
身前有两道脚步声,身侧有两人毫不吝惜地搀着她,强硬的力道让她每行一步都要经受撕心裂肺的痛苦。
郁繁茫然睁开双眼。
“你不是要惩罚她吗,来你的房间做什么?”
“这里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
“什么……地上这么多血,你在这里设了阵法?!”
“莫悠然以为我傻吗?狡兔都有三窟,我当然要为自己另外留一个布置阵法了。”
郁繁暗暗看着地上陈旧的大片的鲜血,眼睫轻颤,心脏不禁为之一沉。
卢廷……他可真是重视她啊。
除了十几年前天雷劈她,郁繁此生还没这么无助过。
禁术和天雷让她折了不知多少年的寿,郁繁忍着痛,心中好笑地想着,这次,她好像没有寿命可折了。
莫悠然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