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一己之力,一砖一瓦建起了这座佛庙。”
“师兄此举,实乃功德无量啊。”
真慧满脸钦佩,由衷赞叹。
他莫非是苦行僧人?孟奇微微皱眉。
年轻和尚依旧一脸淡然出尘的笑容,对着几人,缓缓说道:
“贫僧下山那日,于佛陀像前许下大愿,要在西域这戈壁沙漠等荒芜之地,建起四十九座佛庙,为过往行人提供歇脚避风之处。”
说罢,他顿了顿,自嘲一笑道:
“也算为求功德吧,贫僧法号弘能,不知三位师弟如何称呼?这位施主又如何称呼?”
“贫僧真定,这位是贫僧师兄真尘、师弟真慧,这位是白姑娘。”
孟奇依次介绍,继而问道:
“不知师兄出自哪座山门?”
弘能正要答话,却忽地微笑道:“此地不禁妖类,施主请进吧。”
“妖类?”孟奇惊愕转头,看向庙门之处,心中暗忖:难道有妖怪前来?
真慧则目光灼灼,反倒透着几分兴奋,似对这即将出现之物满怀期待。
庙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手提包裹的男子迈步而入,他身材瘦削,面庞清癯无肉,双眉微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冰冷寒意,让人望之生畏。
“真观师兄!”
真慧不禁惊讶出声。
孟奇亦是一眼认出这名男子。
正是那曾因失心疯袭击自己,被开革出寺的真观,是从少林后山密道走出的真观,亦是被师父言说成变成半妖之体的真观!
真观瞧见孟奇与真慧,那本就没多少肉的脸上,浮出一丝阴冷笑意,幽幽道:
“原来是真定师弟呀,真乃他乡遇‘故知’,别来无恙乎?”
言罢,他径直朝孟奇走来。
脸上、手背上,一层细细黑鳞浮现而出,恰似人形毒蛇,妖气四溢,直逼人心,令人心生震慑,仿若堕入冰窖。
可看到孟奇身旁坐着的杨尘,真观瞳孔骤然一缩,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坐下。”
杨尘淡淡开口。
真观脚步一顿,打量绝世出尘、深不可测的杨尘一眼,暗自估量一番自身实力后,默默提着包裹,走到对面坐下。
怂的真快……孟奇暗暗称奇,方才真观全力勃发妖力之时,气势骇人,纵比不上安国邪与元孟支,却也相去不远。
从气机交锋判断。
真观大概有八窍实力,在无雷暴天气助力下,这已然是自己搏命的极限了!
可没想在杨尘面前,真观竟然连挑衅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不过,想到杨尘在少林的赫赫凶名,孟奇又觉得真观有此反应并不奇怪。
“将你这段时间经历如实道来。”
真观一听杨尘命令般的话语,顿时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年轻和尚弘能宣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嗔毒入体,万劫不复,施主还请平心静气。”
他清越嗓音于不大的庙内回荡,声声入耳,直入心底,悠远而祥和,宛如暮鼓晨钟,似要唤醒那沉沦苦海的梦中人。
真观一怔,打量杨尘一眼,又看了看那出尘慈悲的弘能,再次沉默下来。
弘能再次宣佛号,目光庄严且含慈悲,看向真观所提包裹。
“阿弥陀佛,众生皆空,施主杀业缠身,又何苦再添罪孽?”
真观嘿然一笑!
神情略显恍惚地打开包裹。
露出里面两颗被石灰腌过的头颅,真观嘴角上扬,似觉畅快:
“他们杀我双亲,灭我满门,今日不过因果循环,此乃报应!
七十二颗脑袋,如今才摘下十八颗,尚有五十四颗等着呢!”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罪过罪过,施主已然堕入修罗苦海,何不放下执念,随贫僧于这荒芜之地修建佛寺,积一份功德,以求来世解脱?”
弘能轻叹,尽心开解。
杨尘早已了然,是哭老人徒孙“立地阎罗”尤还多一脉的赫连山七十二匪,让真观成了孤儿,他回西域报仇。
此刻,才会在这瀚海重逢。
听了弘能劝诫,真观放声大笑:“这番话,法师当时怎不对他们讲,昨日之因,今日之果,此乃佛祖教诲呀。”
“今日之因,又是明日之果,因果缠身,难有解脱,你还不明白吗?”
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