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淡粉色的身影从icu出来时恰好擡起了头。
“是你?”
吴珊宜刚在内门门口脱去了隔离的一次性衣物帽子,出来时正盘算着下次来带些什么营养给男友补补,没想到在这见到了周珩。
“我在等你。”周珩点头认可了吴珊宜的想法。
她俩走到走廊中央的座椅上坐下,吴珊宜客气地开口道:“谢谢你来看他,他现在情况还不太好,所以……”
周珩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直接说明了来由:“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之前我提醒过他三次,
因为和他有缘,知道他有赛车的天赋,但也知道他对钱财的执念太深,人也不够诚实,他有很多次可以收手,但还是忍不住答应别人去野外玩车,也禁不住车商对他的巨大利益的诱惑。
这次有好心人救他,他醒来肯定会想着给救命恩人的钱怎么打折扣,你如果还要和他走下去,就得和他一起接受他接下来要面临的惩罚。”
吴珊宜右手提着保温盒,左手在淡粉色的衬衫裙上用手指划了几下,她听着周珩直白的话语过程中表情几经变换。
她深呼吸几下,将语气放缓说道:“周珩,阿犇他一直是个很努力也很有天赋的车手,他这次遇到了意外,已经非常痛苦,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我知道吴小姐是个体面人,但正如你所说他这么有天赋,以后却再也不能开车了,醒来后会对你怎么样,你不可能想不到。
你们之间的感情跟我无关,我只是来为之前我犯下的过错做一个了结,我之前提醒他,反倒让他心里充满了侥幸,躲过了几次事故。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他,该说的话都和你说了,再见。”
周珩在吴珊宜红了眼眶要落泪之前,起了身向走廊尽头走去。
这个看上去贤妻良母的温柔女人,对寄托在于犇身上的期待和感情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当人生失去了观众,有多少人能及时对背负的罪过真心认罚?
于犇为了巨利,忽视了代言的a国品牌车的自动设施的不妥,还极力对外宣扬车有多好用。
周珩边走向明亮的户外,边想起初见这个青年在赛车场上的意气风发和清爽阳光的少年感,就觉得自己的付出的好心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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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谭非一坐在爱车里面,边等周珩边玩着手游。
“扣扣扣…扣…”
谁在敲车门?谭非一伸长了脖子环顾四周,没人啊?
青天白日,应该没事吧?
谭非一觉得自己被周珩吓得心理阴影面积越来越大,烧香拜佛都无解的那种。
“诶嘿…”他低头一看,是个穿着黄色运动短袖短裤的小孩子在敲他的车门。
谭非一微微勾起嘴角,看,连小朋友都这么识货。
他打开车门,却见小朋友顶着圆圆的小脑袋以牛都拉不住的阵势冲向驾驶座,用莲藕般白乎乎的双手双脚向他的座位攀爬着。
“嗯!呜哇~哇!”
小孩子后面跟着过来一个年轻的妈妈,不好意思地道歉道:“抱歉啊,这孩子太牛皮了,见到什么都要玩一玩,撒手不放。”
小孩的妈妈拉开小男孩往后退,却见这个小朋友嘴巴一瘪张大了嘴要开始哭。
“哇~!切…切”
“家里有好多车车呢,我们回家玩。”
“啊~不要!”小朋友的嗓子一嚎,方圆几里都能听到他的哭声。
谭非一有点尴尬的半倚靠在座椅上,一条腿伸出了车外,不好直接关车门。
正在小朋友嚎得愈发猛烈时,一个蓝色的小熊圆形风扇出现在他面前,他眨眼再一看,还有一个粉色的小猪风扇也出现了。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着两个彩色纸扇在小朋友面前晃了晃,小朋友边看着突然出现的穿黑色衣服的姐姐边拿过了扇子。
“送你了。”周珩满意地看着忘记了哭泣的小朋友,接受他家长的道谢后上了车。
“扇子哪买的?”谭非一好奇道。
“医院门口,两块一个。”周珩舒展了身体,懒懒答道。
“谭非一,你想不想出去玩?”
“?”
“我叫上何咕咕他们…还有你去临江市的小岛上住几天吧。”
什么叫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