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原本就失落。
被他一问,又莫名地生出几分委屈。
“没想。”她敛着眸低低地回应,也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自己不小心透露了什么。
男人命令:“脸转过来。”
她没动。
他提醒:“这边脖子涂过药了,该换另一边了。”
女人这才缓缓回头,垂着眸子将脖子对着他的正脸。
盛经纶盯着她看了眼,凑过去涂药。
指腹按揉药膏时,他的呼吸也喷洒在了脖子上,又痒又麻。
秦意死死地攥着手,也忍住了推开他的冲动。
没多久,他的手移到自己胸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拨弄她的扣子。
她一把挥开:“你干什么?”
男人被大力地挥开,脸色不太好,陈述道:“看看胸前有没有起红疹,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会涂。”
“你身上还有哪没被我摸过?”
说着,鼻息之间溢出不屑的冷嗤:“涂药而已,装什么纯情?”
装……装纯情?
从前没发现,他骂起人来真是好难听!
秦意气闷,跟他拉开距离,杏眸泛着红,倔强地质问:“到底是谁在装?爱是你非要做的,套是你不想戴的,药也是你让我吃的,过敏的是我,受害者是我,你想装深情给我涂药,我就必须要满足你变态的表演欲吗?”
男人讽刺地笑:“原来在你眼里,我爱你还需要表演。”
她顿住,怔怔地看着他。
一阵尖锐的疼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盛经纶把药塞到她手里,下了车。
秦意呆呆地看向车窗外。
他从西裤口袋摸出一支烟,放到唇间后,一只手挡着风,一只手按下打火机将香烟点燃,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尽显,那张下颚线分明的英俊侧脸也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英气感,让人喜欢又迷恋。
她默默地收回视线。
真的无法想象,这个男人以后身边站着另一个女人,把对她所有的宠爱转移到对方身上。
那一定是让她不忍直视的画面。
秦意手里拿着药,却忘了涂。
没过多大会儿,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
盛经纶坐上来,发动引擎将车子开了出去。
她待在后座没说话,视线落在车窗外,盯着倒退的风景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车子是在往世纪云顶开。
不去公司了吗?
也好,反正她也没有心思工作。
回到世纪云顶后,盛经纶先去倒了杯温水端过来递给秦意:“把口服的药吃了。”
她伸手接过:“谢谢。”
而后,乖乖吃了药。
男人在她对面坐下:“我不想跟你离婚,也想用孩子留住你,让你吃避孕药其实是气话,不避孕也是我一气之下的决定,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让你过敏我很抱歉。”
秦意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拿一个月之后不离婚威胁你,但我不能保证,一个月期限到了之后,我会规规矩矩地跟你申请离婚证。”
“盛经纶……”
男人没听她把话说完,打断道:“到时候我不想离婚就不离了,哪怕我们在世纪云顶每天都相对无言也好,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连忙提醒:“离婚之后你也可以每天看见我,我还会在恒盛工作到一年时间到期的。”
他冷嗤,义正词严般道:“在公司看到你和在家里看到你怎么能一样?看到前妻和看到合法妻子也是不一样的,这个婚,我一万个不想离,你也别再咄咄逼人,免得我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秦意有些慌。
她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控诉他批判他,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他都不记得了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
秦意看着他:“强行挽留一个一心离开你的女人,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哪怕不择手段。“
“我不会安分的。”
男人唇角染上笑,嘴角弯起的弧度错让人以为他们之间还很柔情蜜意:“自然,你可以胡闹,也可以发脾气,甚至可以对我大吼大叫,我会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