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敷衍的话怎么骗的过秦奕,他盯着南迁月躲闪的眉眼,终究没有再问,而是揣着疑虑将她拉了起来。
“地上凉,累了就回去休息。”
南迁月抽回手,“我想再待会儿。”
“不行。”秦奕回的很快,直觉告诉他,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南迁月拗不过秦奕,被他强行拉了出去。
出了破庙,就见青衣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王爷,南相到了。”
南相?那个假老爹?他怎么来了?
南迁月很疑惑,秦奕看出来了,便向她解释,“你的消息传去上京了,南相特向陛下请旨,来接你回京。”
南迁月有点不知所措,“……回京?”
那她还能找到回去的线索吗?
秦奕点头,“对。”
“王爷,末将没能拦住南相,黄将军把他带到风都来了。”
青衣低下了头,为了抢在南相之前将消息送来,他一路施展轻功疾驰,把肩上的伤口都崩裂了。
南迁月瞧见了青衣肩上衣服颜色变深,不由蹙眉问,“你的肩膀在流血吗?”
青衣抱手,“都是小伤,不足挂齿。”
这还叫小伤?
南迁月忽然想到了教场那个被罚一百杖军棍活活打死的人,不免有些同情青衣。
她忽然看向秦奕,“你罚青衣二十军棍?”
秦奕敛眸,语气不容商量,“嗯,该罚。”
南迁月扬了扬眉眼,“二十军棍下来还得养个十天半月,与其这样不如多派些活儿给他。”
“何况他又不是故意伤我,何必大动干戈。”
埋着头的青衣感激涕零,看来他抢了红衣来传信的活儿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秦奕轻轻握着南迁月受伤的手,唇角勾起一丝笑,“你还是没变,总为他们求情。”
总?他们?
这么说,之前穿越她可能也被秦奕的人伤过?
“迁月!迁月!”
正想着,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倏地传来,南迁月转眸看去,是一位身穿褐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在黄将军的引领下疾步而来。
当他看到秦奕身旁的南迁月时,激动的路都走不顺溜了,他抬手朝南迁月挥舞,兴奋激动的快要落下泪来。
而南迁月,已经哭了,眼泪就像下雨,一滴接着一滴根本停不下来。
那熟悉的面孔将她压在心底的委屈全部唤了出来,她木讷的朝中年男人走去,伸出双手委屈的唤着,“爸爸……”
她投进男人怀里,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委屈,“臭老头……你知不知道你的宝贝疙瘩最近老可怜了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你是个坏老头呜……”
南相眼眶湿润,硬是憋着没流下来,他轻轻的抚着南迁月背脊,“乖女儿,是爹爹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
这边青衣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幕不由发出感叹,“终究还是父女情深啊,南姑娘就算失忆了也不会忘记自己爹爹的模样。”
他话刚落下,就感受到了一道冷光凝在身上,他不由打了个寒颤默默远离秦奕。
秦奕冷冷出声,“看来二十军棍不用免去了。”
“王爷……”青衣求饶。
“恭喜南相找回爱女。”黄将军抱手祝贺,成功打断了父女俩叙旧。
南迁月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茫茫然的抬起头,仔细的瞧着眼前中年男人英俊的脸,与她爸爸确确实实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没刮胡子,作古人扮相。
这……这是南相,是一个和她爸爸长的一样的古人,不是她爸爸。
可恨的现实让南迁月又开始落泪了,无声的落泪。
“乖女儿,你再哭爹爹心都要碎了。”南相慌乱的帮南迁月擦眼泪。
那边秦奕敛住神色走了过来,“南相,她失去了一些记忆,回去后需要好好调理。”
南相看到秦奕当即冷下脸来,“失忆?安政王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竟害得她失忆了?”
“丞相大人,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王爷一直礼待南姑娘,要不是南靖太子偷偷将南姑娘掳走,南姑娘怎么会意外失忆呢?”青衣自认为自己说的很在理。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南姑娘都是被南靖太子带走的,虽然不是掳,是南姑娘自愿的,但是南姑娘的消失确实和南靖太子脱不了干系。
“哼,本相可不会听你们一面之词,待本相查出真相,定会向陛下求个公道。”
南相面有怒色,却也不敢放肆发泄,毕竟这里是安政王的地盘,要得罪也不能在这里得罪他。
南迁月听的有些迷糊,没来得及细问就被南相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