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迁……”谢言舟猩红的眼里落下泪来,眼里的伤痛顺着泪水滑落。
南迁月掏出手帕给他擦拭,“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是在你母亲坟前,你就是孩子,哭吧,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哭出来。”
“哭完了我就带你去治伤,不管后面如何安排,你都应该先顾好自己的身体,都伤成什么样了,太不爱惜自己了。”
“明明武功那么好,干嘛要让他打啊,还尽往你要害处打,太过分太恶毒了!”
南迁月一边擦着谢言舟的脸,一边絮絮叨叨个不停。
谢言舟看着她的眉眼,心中触动,他忽然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上,整个人都在颤抖,“迁迁,你别离开我,好吗……”
南迁月动了动嘴,终是忍住了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他现在的情况够糟糕了,还是莫要再说什么话刺激他。
那躲在树后的几人,看到坟前相拥的男女,有的欢喜,有的着急。
谢姑娘看到有了依托的兄长热泪再次盈满了眼眶,她恨不得立马去筹备彩礼将未来嫂嫂娶进门。
到时候不住侯府,大不了与他们划清界限。
反正外公留下的产业那么多,嫂嫂若是不喜欢现有的宅子别院,那就再重新修建一座大宅子。
全按照嫂嫂的喜好来。
谢姑娘真是为兄长操碎了心。
绿衣抠着树皮,神色十分着急,她有种想要冲过去把谢公子拉开的冲动。
这成何体统啊。
暗处,青衣焦头烂额。
这这这!这叫他如何向王爷回禀,早知道是这种苦差事就让红衣来了。
老天保佑,王爷的火气千万别殃及他这个池鱼啊。
那边背对墓碑的南迁月轻轻拍着谢言舟后背,不知拍了多久,肩膀上的头越来越沉,到最后,谢言舟整个重量都倾倒在她身上。
“谢言舟?”南迁月轻唤。
没有回应。
“谢言舟!”
南迁月费力撑起他的身子,朝他脸上一看,昏了!
“快过来抗人!”南迁月忙朝远处粗树吼。
——
京郊别院,流水阁内。
几人合力之下,谢言舟被轻轻的平放到床上。
南迁月挽起袖子招呼绿衣,“绿衣,把药箱打开,我要什么给我递什么。”
“我来我来!”谢姑娘从绿衣手里夺过药箱。
南迁月只管吩咐,自己则开始扒谢言舟的衣服。
他这背上的伤再不处理就完蛋了。
要是一个不小心得了破伤风,凉凉。
房梁上偷窥的青衣捂住了额头,要不他还是让王爷自个儿来看吧。
“你们这是什么爹,这是要打死自己儿子吗?”
南迁月看见谢言舟背上触目惊心的伤,一股火气漫上了头顶。
谢姑娘咬着唇,忍住不哭声,免得打扰南姑娘给兄长治伤。
……一个时辰过去,南迁月终于将谢言舟的外伤处理妥当。
她疲累的吐了口气,看着谢姑娘问,“大夫请来了吗?”
“大夫来了!”谢姑娘的丫鬟领着大夫走进来。
南迁月起身让开,“大夫,快给他看看,我估计他内伤很严重。”
大夫一看床上人面色就知道情况不太妙,他丝毫不敢耽搁,立马上前诊断。
几人立在周围静静等待。
这时,看守别院的小厮匆匆跑到流水阁外。
“姑娘,相府的人来了,说来接南姑娘回府。”
南迁月蹙眉,她出来时没给丞相夫人打招呼,但乔嬷嬷和倾云院里的仆人都知道她跟着谢姑娘走了。
这个时候派人来接,倒也说得过去。
“南姑娘……”谢姑娘抓着南迁月的手,她含着眼泪,神色慌张。
她怕兄长醒来看不到南姑娘又乱跑。
“乖。”南迁月摸了摸谢姑娘脸颊,她知道谢姑娘的担忧,“我得走了,但我会留下字条,他醒了你拿给他看。”
谢姑娘这才犹犹豫豫的放开她。
南迁月走到桌案前,就着提前给大夫摆好的文房,挥笔落下几句话:
好好吃饭,好好养伤,好好照顾自己,否则绝交。
“好了。”她将字条交给谢姑娘,“我走了。”
谢姑娘像是捧着救命稻草一样将字条按在胸口,含着满眶的眼泪送别未来嫂嫂。
别院门口,停着一辆黑檀木筑造的马车,乍一眼看,便觉得气势过于凛冽。
南迁月立在大门口,狐疑盯着马车,这怕不是相府的马车吧。
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姑娘,您怎么